第一百章 而今始信當時誤（一）[第1頁/共4頁]

舒克奇是建州少有的儒者，格圖肯天然熟諳，趕緊扶著舒克奇來到八音麵前。

格圖肯一怔，然後喝令：“放他入內！”

八音一時冇聽明白，大聲問道：“你說誰？”

格圖肯勃然大怒，大聲喝道：“來人止步，不然立殺無赦！”

格圖肯悄悄合上老白裡的雙眼，冷風中便飄來八音毫無豪情的聲音：“遼西力抗父汗，遼右偷襲遼陽，遼南奔襲瀋陽，格圖肯，定邊軍到底哪路為實，哪路是虛？”

很久，沉著下來的八音問道：“沈重讓你傳甚麼話？”

八音怒道：“沈東海，你講不講理？有就是有，無就是無，自我父汗與明邦反目之前，我大金何時殺過明國之民，占過明國之土？”

沈重笑道：“你既不怨，我亦無恨，隻是想借你大金數萬人的性命，問問你的父汗罷了。”

瀋陽的上空濃煙滾滾，渾河的南岸鐵甲光寒，四周的平原鐵騎馳騁，八旗的勁旅陣列而待。

那頓時之人大聲叫道：“不要放箭，我是舒克奇。替定邊軍給格格傳話！”

沈重嘲笑道：“彷彿是建州先進犯的撫順、清河。屠我兩城軍民，逼數萬無辜百姓為奴，這但是你建州先動的手！”

舒克奇一咬牙道：“會檀郎！”

格圖肯倉猝說道：“格格，沈東海機變百出，必有狡計，不得不防啊。”

沈重氣憤吼怒道：“李成梁不過誤殺了你兩個祖宗，那你老祖宗殺我百姓，占我江山的帳如何算？若不是你老祖宗作歹，大明又豈會分化女真，防著你們做大？”

八音揚聲問道：“沈東海約我相見，所為何事？”

舒克奇低頭說道：“兩軍之間，搭建兩座高台，相隔十步而設，相對一麵以鐵盾防護，以製止一方暴起傷人。兩邊派人查驗以後，沈重和格格一人前去，不著甲冑，不帶兵器，相互查驗後，各自登台敘話。”

八音無法，甩鞍上馬，闊步而前，登上高台先是掃了一眼熊熊的火盆，然後傲然坐下鄙夷地瞅著沈重。沈重毫不在乎，施施然縱頓時前，安步登上高台，衝八音拱手一笑，縮在木椅上烤火。

八音看到舒克奇，倉猝起家相迎，那舒克奇卻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格格。你來晚了，瀋陽完了，我大金五千子民也冇了啊！”

格圖肯迷惑地問道：“等甚麼？”

八音冷眼望去，兩年未見，沈重已經褪去青澀，髮絲整齊，麵如朗玉，唇紅齒白，身形瘦高，一身白衣飄飄，一副溫潤君子的模樣。唯有洞徹世情的雙眼仍然炯炯有神，唯有蕭灑不羈的風采仍然仍舊，唯有嘴角的一抹壞笑，彷彿還在挪揄本身，那句“給我瞧瞧但是絕色”的調侃仍然反響在耳畔。

沈重笑道：“建州軍威赫赫，橫掃遼西，劍指廣寧，意在全遼。惜朝野束手，痛王師得勝，黎庶死難，江山變色，二百年大明，竟無一人撐天。當此危難之際，唯東海鄙人，決然揮師北上，再戰遼東。運籌帷幄，真假難辨，力抗遼西，橫掃遼南，夜襲遼陽，奔襲瀋陽，縱橫馳騁，欣然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