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夜訪[第2頁/共3頁]

張國柱苦下臉說道：“兄弟有所不知，現在威風是威風，不過俺老張卻感覺無趣得很。皇上日日叫俺跟從擺佈，尋不著機遇吃酒，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不說。每日裡左跪右拜，前躬後送的，俺老張又弄不清這些禮節，整日暈頭轉向。天子擺佈都是些夫子老爺，提及話來文縐縐的，倒有一大半聽不懂。”

張國柱收緊韁繩減慢速率讓雙騎並駕，說道：“皇上普通要到半夜過後才歇息，如果忙起來，雞鳴時分還在召見大臣呢。”

送走張國柱，楊雲一時心潮難平。他本覺得天子前次和他以友相稱不過是一時髦起，皇上每日所見所思何其多，很快就會健忘此事。冇想到皇上還記得他，還派張國柱來向他問好，心中非常打動了一陣。

又想到幾年今後北都城的大門將被李自成轟開，崇禎到時候隻能以死就義，二人的縱酒放歌之約不過是夢幻泡影，心下不由黯然。

又胡思亂想了一陣，不由笑著搖了點頭，心道：我一介布衣，倒操心起軍國大事來了，倒是想點體例儘快把這易拉筒推行開來。

楊雲心頭有點小疑問，當下問道：“張大哥，兄弟問句不該問的。如果兩軍交兵，陣前遇見混天王張大哥做何籌算？”

張國柱瞪了他一眼，“皇家禁宮，武將上馬，文官下轎，怎敢冒昧？”

二人也不敢大聲扳談，垂手站在殿外，一片沉默。楊雲正等得遇見，模糊聽得殿內聲音大了起來，彷彿是皇上在說話，腔調氣憤而無法，“爾等屢戰得勝，喪師辱國……本日妄言行款，城池已陷，何款可行？”

張國柱又將楊雲的話複述了一遍，楊雲聽過無誤，點了點頭，這纔出門上馬奔馳而去。

此時已過戌時，胡亂花了點飯，走了一天，一陣倦意上來，正欲脫衣上床，門外卻一陣馬蹄聲傳來，緊跟著響起打門聲。

張國柱又歎了口氣說：“還不如放俺老張出去帶兵，每日裡行軍安營，喝酒吃肉，也不孤單。如果碰上敵軍，俺先扒了衣服上去殺他三百回合，多麼痛快。”

隔著宮門，楊雲彷彿瞥見皇上龍顏大怒的模樣和大臣跪在地上叩首的模樣。過了一會，殿內又傳來皇上的聲音：“姑念爾等另有點憂國之心，朕不定罪，歸去戴罪建功。”

楊雲心中暗想，看來天子果然不好當。轉念又問道：“張大哥，不知皇上深夜呼喚，所為何事？”

未幾時，張國柱又出來衝他擺了擺手，輕聲說道：“皇上正在召見大臣，先在殿外候一候。”

過了一會，又見一溜官員彎著腰發展著出來，均是一臉豬肝色。楊雲心中一陣嚴峻，皇上正在氣頭上，不知此時出來是凶是吉

楊雲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皇家嚴肅，端方公然大得嚇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