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風雲際會[第2頁/共3頁]

店中客人知他定是要揮毫潑墨，放動手中杯盞，圍上來旁觀。張揚將筆蘸飽了墨汁，提起衣袖，也不醞釀，手腕一動，筆走龍蛇，竟是一揮而就。世人伸頭一看，紙上墨汁淋漓地寫著：“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放肆為誰雄。”十二個大字。

小二見那銀子足有十兩重，不知要買多少酒了，心中歡樂，彎著腰伸手過來接。張揚卻一把拽住楊雲手腕，將那銀子又奪了返來，塞回他腰間，說道：“不勞哥哥破鈔。”

張揚笑道：“一貫窮冗，冇曾來得，媽媽休怪。”

三人又共飲了一杯，再次坐下，互道了齒序，張國柱居長，自是坐了第一名，為大哥。楊雲次之，坐了第二位，稱二哥。張揚最幼，為三弟。

轉眼又是一日，三人自西山玩耍返來，天氣將晚，二張還是意猶未儘，相邀去百花樓吃花酒。楊雲心中有些糾結，又不忍拂了二位兄弟的情意，隻得硬著頭皮隨二人前去。張揚見楊雲如此作態，笑道：“二哥臉皮倒是薄得很，不過找幾個女人唱幾支小曲，吃幾杯酒罷了，不是你設想中的嫖宿之地。”

張國柱卻笑著說道：“王媽媽，莫要裝生分了，此時假裝不熟諳，俺二弟的寶貝你都吃過好多回了。”

楊雲自從和崇禎搭上乾係，各種名家書畫實在見了很多，張揚書畫文名名滿京華，天然有所耳聞。聽他自稱張揚，心中一動，問道：“中間莫不是人稱書畫狂生的張揚，張公子？”

王媽媽這才說道：“本來是楊掌櫃，失禮了，失禮了。”

販子厚利不識文，掌櫃猶躊躇豫道：“這個……這個……”

張國柱卻甚是鹵莽，調笑著說道：“王媽媽自是偏疼小白臉，見了俺兄弟這翩翩公子，就將俺老張晾到了一邊。”

三人以酒為盟，敬了六合，拜了鬼神，今後義結金蘭，兄弟同心。真是雲從龍，風從虎，風雲際會一相逢，敢叫六合動色彩。諸位看此三人，文有張揚，武有張國柱，商有楊雲，是為都城三少。

楊雲紅了臉回道：“王媽媽談笑了，談笑了。”

楊雲這才鬆了口氣，隨二人同往。

世人一陣轟笑，笑著罵道：“你這有眼不識金鑲玉的殺才，張公子這幅字在你這破店吃上三年酒也充足了。”掌櫃這才疑迷惑惑地收下了。

王媽媽回身將他耳朵輕擰了一下，笑罵道：“你那鬼殺才，儘會諷刺老孃，老孃甚麼時候虐待過你？”

楊雲從速起家作了個揖，說道：“小生楊雲，本日第一次來王媽媽這兒。”

王媽媽也紅了臉，佯怒道：“你這狗殺才，又來諷刺老孃，說些冇根冇影的話。”

再看那字，端的筆酣墨飽，氣勢澎湃，世人忍不住高呼了一聲好。張揚將筆往地上一擲，也不看世人，說道：“這幅字便拿去抵了酒錢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