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積怒[第3頁/共4頁]

但是，統統卻事與願違，嶽瑾中衝上嘲笑一聲，說道：“嶽大人，您是小瞧嶽某了，嶽某再做這件事時，就早已做好最壞的籌算，不就是個死麼，你來吧。實話奉告你，想要從我口中問出供詞，那是休想，且不說我是甚麼也不曉得，就算我曉得，我也不會說。對了，另有一件事，我要奉告大人，那就是小犬早已被斬龍幫的人帶走，隻要他能活著，我死又何妨。”

嶽霄是吃驚過分，現在已經緩過來很多，可當他上堂以後，看到那麼多屍身，以及嶽敬起死複生，嚇得幾乎又背過氣去。

“混賬東西，在本官堂上，豈是你說死就死，想不招認就不招認的。來人啊，給我打，倘若他一心熬刑不招，就將這裡的酷刑全都給他上一遍！”嶽肅氣憤地大聲說道。

“回大人的話，是縣衙的值房。剛纔大人因哀思過分，暈厥在堂上，是我等將大人扶到這裡歇息。”金蟬出聲答道。

嶽肅倒還仗義，為了消弭他的芥蒂，將嶽敬假死，斬龍幫裝神弄鬼的事和嶽霄說了一遍，然後還叫人摘了嶽敬的人皮麵具，看到這一幕，嶽霄這才從驚駭中緩過來。

待書辦退下，嶽肅又叮嚀一聲，將嶽敬帶到一邊，押嶽霄上堂。

“是，大人。”

行文書辦拿著記好的供詞，上前讓嶽霄簽書畫押，畫押完了，再次呈給嶽肅。嶽肅看過，確認無誤，這才讓人將嶽霄帶到一邊，聽候發落。隨即，他又叫人將嶽瑾中帶到堂上。

他又看了看階下，嶽敬現在正鄙人麵趴著，也不知是死是活，嶽肅現在是恨透了嶽敬，一見到他，就火冒三丈，厲聲說道：“把他給我潑醒！”

說完，嶽瑾中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哦……”嶽肅這才豁然，再次問道：“堂上的環境如何樣？”

“嶽瑾中，你與斬龍幫同謀，暗害當朝次輔、托孤大臣，已是造反知罪，不管你認不認，都是鐵案如山。但是，本官給你一個機遇，隻要你照實招認，是如何和斬龍幫勾搭成殲，斬龍幫的老巢現在那邊，南宮朔又藏在那裡？你說出這些，本官能夠法外施恩，留你家小一條活路！”嶽肅望著嶽瑾中，朗聲說道。

“大人願殺就殺，何必多言！”嶽瑾中傲然地挺起胸膛，好一副英勇就義的氣度。

都說鐵打的男人也熬不過這些刑具，可嶽瑾中不過是一個墨客，竟然能如此倔強，實在令嶽肅難以設想。這個世上，殺人不眨眼的惡棍，不是最結實的人，從古至今，這等人隻要一上刑，熬不過三種刑具，必定誠懇招認。至於說那些大老粗之類的壯漢，亦是如此，凡是連兩種刑具都熬不下來。真正倔強的人，隻要那些意誌果斷的知識分子。楊漣能在昭獄以內，寧死不平；江竹筠等一眾反動義士，能在殘餘洞內堅毅不降。這個世上，不是身高體壯纔是真正有膽氣的人，鐵一樣的身材，底子比不上鐵一樣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