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贖身[第2頁/共3頁]

塗九答聲“是”。

隻要陳湘如說個“不”字，柳姨立馬就拒。

樓上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倒是香玉從屋裡出來，身上裹著一件男人的錦氅，披著頭髮：“塗家但是臨安府的王謝世家，怕是塗大人第一個就不會應，有人納她為妾就是三生有幸，倒想做平妻……”不由得冷哼一聲，先笑了起來。

雅間裡，陳湘如麵蒙輕紗，隔著道珠簾，諳練地彈起曲兒。

柳姨站在長廊裡，扯著聲音喚得聲嘶力竭隧道：“一個個今兒都不做買賣了，還不出去號召客人。”

柳姨邇來倒變得很有些情麵味，待陳湘如好不說，就連對李湘華也更加好了，抓了最後出來的香杏，訓罵道：“你的老相好等你半晌了，你再如許不知好，怕是再不來找你了，還不去號召。”

次日，全部臨安城都曉得軟香樓的李湘華從良嫁人了，且嫁的人家還算有頭有麵的，不是為妾，而是與報酬平妻，這動靜如同一股風，直傳得大家皆知。

柳姨利落隧道：“我應了！”聲音很大，“這贖身銀子和聘禮，我都收了。”

一邊的媒婆舌燦金花，“塗九公子一早就相中你樓裡的李湘華女人，這不特地來下聘，後日便是十年不遇的黃道穀旦，得娶人過門。”

接下來兩日，柳姨領著茶壺、丫頭將軟香樓裡裡外外重新裝點了一番，還在大門口貼上了紅紅的“囍”字，掛上大紅的燈籠。統統入門的客人，按捺不住獵奇，問道：“是哪位女人要梳攏？”這陣仗，倒是要大辦一場。

可這會兒，陳湘如似瞧出了柳姨的彆居用心，李湘華能覓到一份良緣不易，她能因一己之私壞她良緣。

陳湘如移身來到正樓，站在長廊上，看著大廳裡嘰嘰喳喳的女人們。

女人們立作鳥獸散，嬉笑著拜彆。

這事兒柳姨一早就瞧著端倪，當塗九穿戴一身她熟諳的棕色錦袍時，她頓時就憶起早前金老爺送的那匹棕色布料，許是金老爺也曉得李湘華和塗九的事，纔在六匹綢緞裡異化了一匹正合男人穿的衣料。

媒婆道：“還請柳姨給個利落話。”

固然一萬兩白花花的銀子不是個小數量，可柳姨有些不想放人，一昂首就看到樓上站著的陳湘如，招手道：“乖女兒，快下來。”

柳姨笑道：“若我冇記錯，當年給湘華梳攏的人也是你吧？”

自打李湘華遷到西樓居住後，倒不再奉侍男人，就與其他賣藝的女人一樣，操琴跳舞，本來是一找就有相好、看重的男人了，守著身子也是為塗九。

陳湘如切切地看著柳姨：李湘華已經二十三了，翻年虛歲就二十四了，到了這年紀能覓上良緣不易，且成全了吧，再留下去，就真的尋不到好男人了。更可貴的是，可貴李湘華自個相中了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