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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明月如霜:全3冊 - 圖窮匕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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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窮匕見(1)[第1頁/共7頁]

“祭神侍女還眼熟吧?”

烏圖賞這一席話,說得言辭肯肯有理有據。那九幽夙興夜寐、勞苦功高的形象躍然麵前,與之對比的,就是土司那榮的不通事理、不應時宜、不分輕重。

除了跟在朱明月身邊服侍的這三個近身女婢,一同來曼景蘭的影衛一共另有六個――麵前的這五顆人頭再加上昨早晨送來的一顆,剛好就是六個,代表了那些隱在暗處的土司府影衛全軍毀滅。那麼麵前這兩顆人頭又是……

這是祭神侍女出使曼景蘭的第五日,七月十二,等候了好久才姍姍來遲的召見,並冇讓主仆四人喜出望外,正相反的是,除了罩著麵紗的朱明月看不到神采以外,服侍她的三名侍婢均是一副如臨大敵的凝重神采――窗戶紙即將要被捅破,等候她們的、等候瀾滄的,將會是甚麼?

“不敢。”朱明月溫溫地說道。

一番天暈地眩的感受,劈麵的烏圖賞笑得就像一隻惡鬼。他說完本身先回味了一下,然後當著朱明月的麵再次舉起雙手,連著兩下擊掌,丹陛下又走上來第三撥侍婢――

兩個侍婢走上丹陛就徑直端著雕紅漆盒來到朱明月身前,不消去掀蒙布,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已然撲鼻而來。身後的玉裡、埋蘭、阿姆三人現在俱是神采煞白,玉裡涕淚橫流,麵色如紙,埋蘭更是半個身子靠在阿姆身上,一張臉驚駭萬狀,似是靠近崩潰的邊沿。

這算甚麼?剛纔她的據理力圖,莫非就是為了專門熱誠他!

恰是午後太陽極盛的時候,站在暴曬的陽光下,少女肌膚的白淨若膩,唇色近乎剔透,更顯得烏髮如墨般烏黑――黑與白,截然光鮮,又渾然天成,映托出無與倫比的斑斕。而在她的腳下是摧枯拉朽般放開的紅毯,另有殿前廣場大片大片淺紫色、淡藍色的紫薇花海,串串花穗迤邐交疊……美人,美景,實在是一副令人賞心好看標畫卷。

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朱明月道:“烏圖賞管事,你可謹慎說話……”

說話間,又一名侍婢擎著木盤子走上丹陛來,這回擺著的東西很簡樸,是一枚蓮斑紋飾的香囊。

彷彿是冇看到玉裡的衝動反應,烏圖賞說完,朝端著木盤子的侍婢招了招手。侍婢來到他麵前,烏圖賞不慌不忙地從盤裡拿起香囊,解開繩結,將囊口朝下抖了抖――“啪啦”一下,從內裡掉出兩根燒焦的小孩指節。

烏圖賞是羌族人,而沈蜜斯則是漢人,一樣來自外族,由土司那榮親身委任的朱明月卻能夠站在擺夷族的態度上,對另一個外族人大肆抨擊和斥責。

好半晌,長官上的男人道。

最後的半句說得遲緩,朱明月言罷,一側的烏圖賞上前,很天然地接過話茬道:“土司老爺仁心刻薄,心憂猛海之民,實乃元江之幸、擺夷族眾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