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窮匕見（3）[第1頁/共7頁]

阿姆一邊說著，一邊將盒裡的服飾拿出來在軟榻上擺好，然後抓起一側的盒蓋，連同那雕紅漆盒一起順著三樓扔下去，不知砸到甚麼上，前後收回“砰”的兩聲巨響。

是啊，殺掉一個，跟殺掉三個並冇多大辨彆。

比起這五日與祭神侍女的長久相處，阿姆與埋蘭相處了整整五年！從最淺顯的劣等奴婢，到中苑的一等侍婢，再到土司那榮跟前的影衛……五年的時候，阿姆記得曾經產生過的點點滴滴，記得那些朝夕與共磨難攙扶，那些不為人知的酸楚和苦痛、歡笑和眼淚。

她記得。

“奴婢冇有……”

桌案上擺著兩個盛著糕點的高足盤盞，另有一個百合金菊的燉盅，均未動過。阿姆將銅盤放到盆架上，就看到了擱在軟榻上的雕紅漆盒，盒蓋放在一側，盒裡整整齊齊疊放著極新的富麗服飾。

阿姆垂眸，“當時蜜斯問，‘為何隻是一個’。”

“直到來上城之前，我一向都不能肯定玉裡的實在身份。好笑的是，恰好就是本日在修勉殿前，那九幽親身為我發表了答案。”

阿姆更震驚了，反應了好一陣，內心的猜疑卻也不竭滋長，“那……玉裡她……她到底是黔寧王府的人，還是那九幽的人……”

夜色垂垂地深了，疏淡的月光暉映著樓閣。

那就是：撤掉所成心圖策應她的黔寧王府的外線，以防給故意人可乘之機。

那麼，那九幽是臨時起意纔會那麼說，還是他感覺殺幾個無所謂，隻要殺了就能讓祭神侍女心神崩潰，才隨口那麼一說？與此同時，會不會是朱明月太敏感多疑，說者偶然聽者成心？

這處所用以盛放工具的彷彿隻要這一種鬆木盒，裝服飾也用，放人頭也用。

朱明月把話說完，阿姆大驚失容。

“那九幽當時會用心那麼說，究竟上，他也不得不那麼說，因為他想要留下你們此中的一小我，又必須讓我對土司府的影衛痛下殺手，總不能擺瞭然說，除了某一個，殺掉彆的兩小我吧。”朱明月道：“那樣的話就太較著了，無異於直接奉告我，你們中的誰是他安插在我身邊的內奸。”

朱明月轉過身來，就看到阿姆一副要哭不哭、描述悲壯的神采，清楚難過得要死，卻倔強地咬著唇，不由得長歎一聲，抬手撫了撫她的發頂：“本來不是要安撫我的嗎，如何反倒更悲傷了。”

朱明月道：“玉裡天然不是蕭顏的人。”

朱明月笑了。

把她逼到死路，然後再以一種救世主的形象自誇，讓她不吝為了自救而親手斷送另一條無辜的性命，再戴德戴德地向他獻出本身所曉得的統統，卻隻會痛恨時運不濟、運氣的不公。

曉得阿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朱明月輕聲道：“我說這話是有按照的。你還記得……當時在修勉殿前，那九幽讓我投奔猛海的前提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