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府宅(5)[第1頁/共5頁]

連翹這回冇動也冇作聲，李景隆見狀冷哼了一下，哂道：“你冇跟她一起走，甘心留下來接受黔寧王的肝火，就應當想到，關於她的事你瞞不了多久。”

出拳隻在一頃刻。

不甚寬廣的寢房裡，除了輕風動員窗扇搖擺的吱呀聲，隻剩更漏滴滴答答的響動。待連翹低語罷，李景隆麵龐有些古怪，卻還是道：“好，本國公承諾。”

朱明月淺笑以對，半晌，輕聲問道：“我想探聽一下，土司老爺是不是住在曼臘寨子裡？”

連翹道：“看來國公爺很體味內幕。”

隆冬的時令，也是西南邊疆多雨之際，特彆是元江府擺夷族居住一帶，雨水甚多，積雨集合，常會發大水。擺夷族的竹樓是以基層架空，牆又為多空地的竹篾，樓板和牆麵用籬笆或木板製作，一防潮濕，二散熱通風，三可避蟲獸侵襲，四可避大水打擊。

鋪地的青石板在李景隆躲開的一瞬，被踩得碎石崩裂，收回“哢嚓”一聲響。

裹挾著淩厲的剛猛拳風迅猛而來，卻被沐晟剛穩穩地躲過，緊跟著李景隆又是掃堂腿，捭闔開難以停止的暴戾。沐晟一個後躍，轉過腰背，抬腿灌足了勁力踹向李景隆的腿窩處。

那婦人恍然了悟，帶著戀慕的神情道：“寨子裡都傳聞玉嬌家的岩笙娶了一名孔雀般斑斕的新媳婦，此次特地返來探親，還籌算上門去道聲恭喜呢，想不到果然出落得跟天仙兒似的，玉嬌家可真有福分。不知邵多麗是哪個族的？”

沐晟勾唇暴露一抹很冷的笑，幾分瘮人，“本王不思疑曹國公你的本事，但是本王思疑，國公爺有冇有機遇去說。”

連翹咬唇，點了點頭。

那婦人感慨地說道：“路可不算近呢。”

“說吧，你是錦衣親軍都批示使司的人，還是原親軍都尉府的人？”

那婦人聞言神采驀地一變，“你探聽這個做甚麼？”

床幔半遮的榻上躺著一個五官淺顯的侍女，神采慘白得過分，骨瘦如柴的身子，像是隨時都能斷氣似的。再一眼看疇昔，在她腰間纏著厚厚的繃帶，連帶著綁住後背一整塊鍛造的又長又寬的精鐵，不細看還覺得她揹著一塊門板。

竹樓的第二層則設有走廊、涼台、堂屋和寢房——堂屋設火塘，是燒茶做飯的處所；外有開敞的前廊和曬台，既敞亮又通風。寢房是一個大通間，男女數代同宿一室，席樓而臥，僅僅是用黑布蚊帳作為隔擋。室內陳列簡樸，幾近是竹成品，壁多無窗。

陽光微風從竹片縫中透出去，幾近一宿未閤眼的少女揉了揉痠疼的脖頸，聽到竹樓彆傳來的一兩聲雞鳴。

李景隆挑著鳳眸，像是涓滴冇發覺對方陰沉至寒的目光，仍自顧自地嘖嘖道：“看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實際上也不過是個貪恐怕死的孬種。這幾年讓元江府給嚇破膽了還是怎的，臨陣不敢本身出頭，卻無恥地讓一個女人去替你打頭陣，早知如許何必在禦前請旨，討甚麼出兵的聖諭，乾脆窩在雲南府當你無能的黔寧王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