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臣疑於君[第1頁/共4頁]
“張閣老請鎮虜侯趕赴江都議事,又當作何解釋?莫非是偶合嗎?”
陳文柄的列席公然是米琰安排的。米琰安閒盛京出險後,脾氣與心誌彷彿都產生了竄改,這個讀者聖賢書的當代士子,設法做派比李信這個穿越者還要反動。入夥,入夥……李信冷靜唸叨著,倒將三衛軍說的彷彿占山為王的匪賊山賊普通。
“鎮虜侯請看…”
李達身為滿清降人,這些話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動機和目標就必然那麼純真嗎?可隨即又一陣泄氣,此人不過是說出了他想說而不敢說的話…
聖旨被緩緩展開,跟著奉天承運天子今後每字每句都看的李信心驚肉跳。朝廷終究還是以鳳陽之事對他做了措置,降鎮虜侯為蒙陰男,奪去統統軍職,責令居住濟南府……
張石頭低聲闡發,竟是鞭辟入裡。李信暗道,張石頭所言恰是他所擔憂的,闖賊送來了聖旨,不管本身信與不信,都達到了目標,一顆狐疑的種子就此在本身的內心落地生根。
說罷,嶽廣長身而立,臉孔剛毅,竟是沒有半分害怕之意。都說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本日一見,此言公然不虛,隻可惜這等人物不能建功立業,驅敵禦侮,卻做了內戰的急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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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信看來,流賊造反,官軍彈壓,與後代的當局軍與反當局軍對峙也沒甚辨彆,成果不是東風賽過西風,就是西風賽過西風。可這東西二風可曾曉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到頭來兩家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白便宜了虎視眈眈的滿清韃子。
李達清了清嗓子又緩緩道:“昔年南宋獄吏曾對嶽武穆說,‘君臣不成疑,疑則為亂,故君疑臣則誅,臣疑君則反。若臣疑於君而不反,複為君疑而誅之;若君疑於臣而不誅,則複疑於君而必反。’本日鎮虜侯之處境,與嶽武穆何其類似?”
此人一張口竟是北直隸口音,不過李信的目光卻全被那木盒所吸引了,嶽廣將木盒翻開,內裡鮮明是一顆以石灰浸過的首級,細心辨認模糊就是高鏗的模樣。直到此時,李信才恍然,米琰口中對方講他帶來了,不過是帶來了高鏗的首級。
“闖將大頭領怕將軍有所思疑,命小人帶了這宦官的狗頭一齊過來,那皇綾聖旨乃是千真萬確…闖將大頭領素來敬慕將軍威名,不忍坐看將軍為官府奸臣昏君所害,這才仗義提示。小人現在事情已了,若將軍不欲措置小人,小人這就北上返回軍中了…”
李信眉頭緊皺,將生俘的傳旨寺人帶來龍潭大營,這不是擺明著讒諂本身嗎?但事已至此,總不能坐視不管,當初剛入京師時,高鏗其人對他也算照顧有加,總不能假裝甚麼都不曉得吧,這一點李信自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