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李代桃僵[第4頁/共5頁]

嘉靖的城府非常深，驚奇過後，心念急轉，大要上卻涓滴不動聲色。在丹墀下眾臣看來，天子隻是抬了抬手，然後又放下了，跟之前躊躇時的行動並無二致，那裡曉得暗裡裡另有這等小行動？

眼下站在他背後的，除了黃錦另有誰？能讓循規蹈矩的黃瘦子來這麼一手，很明顯，此事彆有玄虛！

明天這事兒，以清流自誇的禦史言官能夠鬨，隻要不觸及雷區，鬨大點也冇事。歸正清流本就是要跟天子對著乾的，嘉靖當了十多年天子，這點小事還是能夠容忍的。但他夏或人卻不能跟著鬨，他隻能做幕後推手。

這篇文章除了破題和內容，其他都是狗屁不通，行文氣勢倒是很合適劉同壽的風格，八成績是他的答捲了。

如果遵循夏言的發起行事，壓力就會轉嫁到嘉靖那邊，風險變高了不說，還輕易惹得天子不歡暢，做臣子的，如何能把壓力推委給天子呢？如果反對的話，又顯得心虛，另有抗旨忤上的懷疑，清流這邊隻需寸步不讓，便能夠對峙到對方自行崩潰了。

“既然有了公論，就不必再出爾反爾了，就遵循前議罷。”裂縫已經產生，夏言當然不會就此作罷。在他看來，張孚敬和黃錦清楚就是在唱雙簧，不然張孚敬反擊的時候，瘦子乾嗎不在第一時候提出反對定見，而是等投票成果出來了，才跳出來？

“張愛卿，除此以外，另有何爭議否？”嘉靖不給眾臣思慮的餘裕，緊接著問道。

看起來，夏黨仍然保持著強勢。可夏言倒是有苦說不出，懊喪不已。

夏黨加上清流，輕而易舉的占到了多數席位，但夏言的神采卻比剛纔差多了。站過來的都是清流，而他最想拉攏的那些中間派，卻都原地不動，張璧和蔡昂都是如此，冇有比這更讓他愁悶的了。

誰想到此時卻被錢如京拿出來講事兒。一時候，張景華也是無從回嘴。冇體例，那標準但是構造決定，小我哪能等閒顛覆，一個不好，冇準兒就惹到人了。他將乞助的目光投向了王廷相，後者也是彷徨無計，乾脆拿眼去看夏言，想從對方那邊獲得點開導。

很明顯，天子如果鐵了心要取劉同壽做進士，那是誰也攔不住的，不過，嘉靖籌算藉著這事兒撈點名聲，因而就有了缺點。環繞著這篇文章，考官們已經爭辯了一整天，嘉靖如果力排眾議，直接取中，清流們便能夠順勢將爭辯鼓吹出去，天子就隻能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張孚敬倒是從諫如流，他當真聽黃錦說完，點點頭，向夏言問道：“黃公公如許說了，夏尚書，你意下如何？”

說話之人是兵部侍郎錢如京，科舉跟兵部冇甚麼乾係，不過此人還兼了個左副都禦使的頭銜，又是汪鈜的死黨，以是也被列在了考官名單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