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借屍還魂[第1頁/共4頁]

“也罷，既然提起，就該當善後，拚得形魂俱滅，老道也將這場天災擋上一擋，不過，老道法力微小，道行陋劣，頂多也隻能試著延緩江南這場水患，終究結果如何也不能包管，京畿和西川就鞭長莫及了。”

“竟是那等大災複現，天亡我江南之民嗎？”關於那場災害，史乘上有明白的記錄：漂冇死者數萬，嘉靖年，饑人相食。寥寥十數字，卻道儘了天災給人帶來的災害。先前說話的阿誰齊員外當即便是一聲慘嚎。

這料確切很猛，不過世人的反應卻冇剛纔那麼大。京畿固然首要，但和西川一樣，離江南太遠了，又是兩年後的事兒，跟自家乾係不大，江南水患纔是迫在眉睫的危急。

“是……老道。”楊超差未幾已經虛脫了，要不是被黃班頭揪住了，他早就癱在地上了。

“死……死的不能再死了。”楊超的眼神仍然板滯，不過總算是被抽出了點反應，除了一句答覆，幾個衙役都聞道了一股臊味，低頭一看，不利蛋的褲襠已經濕了一大片，正有水滴下來呢。

“災害連綴，豈止如此？待到後年，乃有地龍頻現，西川、京畿皆被涉及，世人皆苦，貧道恨不得以此身當之。”這就是看書多的好處了，嘉靖年間的幾場大災，劉同壽都記著了，也冇有比這更好的猛料了。

“一時三刻前貧道還是凡人，現在隻是執念未消，纔有一縷殘魂在此，那裡當得起神仙之稱？又哪有這等逆天神通？非不肯也，實不能焉。”老道又搖了點頭。

實在由不得楊超不怕，老道明顯已經冇了氣味，被嚇到後，慌亂間，他還碰到了對方的肌膚，確切是冰冷冰冷的。但是，那苦楚的語聲卻就在耳邊響起，杳杳嫋嫋，迴旋不斷，換誰能不怕？

“求老神仙拯救！”又不知誰帶的頭，新轉職的信男信女又是一陣哀告。

“十三年前那等慘禍，莫非已經冇人記得了嗎？”

實在老道生前雖也好打機鋒，但不會每句話都這麼說，不過既然世人已經信賴他是死而複活，以慈悲心點化世人來的，倒也不覺有異。高人麼，說話當然要帶點玄機才氣顯出高超來，冇傳聞過天機不成泄漏嗎？說的模糊約約，模棱兩可才象天機！

“那說話的又是誰？”黃班頭也很想大哭一場，老子奉了衙門裡的號令，本本分分的搞征地，咋就趕上靈異事件了呢？這世上另有冇有公理和公理了？

由常州府靖江縣的一場海嘯開端，進而涉及到全部南畿及浙西，數千裡間，上洋海嘯，邑無完屋。太湖水高丈餘，沿湖三十裡儘成澤國。鬆江府受災最重，高山水深二丈餘，江海混一，茫無涯岸。

“啪！啪！”黃班頭抬手就是兩個耳光，厲聲喝問：“說，老道到底是死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