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對峙[第2頁/共3頁]

李綺節嗤笑一聲，楊天保連夜帶著小黃鸝私奔，楊縣令和高大姐都在滿城搜人，他另有表情出門探友？多數是囊中羞怯，冇法安設嬌娃，出門乞貸去了吧？

既然他們有情有義，連私奔這類豪舉都做出來了，那她就成全他們好了！

“五表哥出門去了？“

李綺節一腳踹開房門，搖著摺扇，大搖大擺走進房裡，笑道：“我姓李，在家中排行第三。“

李綺節看清小黃鸝的樣貌，內心不免有些絕望——她還覺得顧乳母家的紅牌之一，必定會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本來也不過如此嘛。

小黃鸝聽到楊天保的聲音，不自發地鬆口氣。

她看起來年紀不大，已是一身婦人打扮，容長臉，白淨麪皮，一雙柳葉掉梢眉，臉上塗了淡淡的脂粉，麵龐算不上斑斕，不過中人之姿，細瘦身材，穿一件五彩花草鑲邊萱草石榴紋葡萄紫窄袖薄襖子，外罩對襟棉綢小褂，櫻桃色春羅細褶裙，裙角隻暴露繡鞋的尖尖小角——天然是個小腳女子。

李綺節打量小黃鸝的同時，小黃鸝也在悄悄地核閱她。瑤江縣人都曉得楊天保自幼訂了門婚事，小黃鸝想進楊家門，天然少不了暗中探聽對方的品性為人，好為今後籌算。因李綺節是楊天保的表妹，李、楊兩家常來常往，楊家的下人常到李家走動，小黃鸝便格外留意楊家的仆人，私底下皋牢住楊天保的伴當，不消多少工夫，就從那伴當口中探聽到很多事情。

李綺節嘴角一挑：呦嗬，看來阿誰叫小黃鸝的野心不小，已經成主子奶奶了。

她的話音才落，槅窗內裡的婦人公然怔愣半晌，看到李綺節闖進門，神采微微一變，雙部下認識地擋在小腹前，一狠心，走到李綺節麵前，行了個萬福：“本來是三蜜斯，萬婆，快給三蜜斯篩茶。“

小黃鸝點了點頭，萬婆猶不放心，橫了李綺節一眼，纔不甘不怨地出門去了。

或許因為李三娘生了一雙靈動的笑眼，說話時風雅安然，水眸杏眼專注地凝睇對方，不說話時滿臉含笑，雙瞳似浸在夜色中的寒星，幽遠清冽。她語態嬌憨，未語先笑，看似平和，實則有種拒人於千裡以外的冷酷。

及至明天親目睹到李三娘本人，小黃鸝俄然感覺有些喘不上氣，內心的那絲對勁，不知不覺間早被惶恐和害怕所代替——明顯她年善於李三娘，可現在麵劈麵站著，她竟然生出一種難言的寬裕和無地自容，總感覺本身像是矮李三娘一頭。

萬婆更是態度大變，立即精力暴漲，雙目圓瞪，惡狠狠盯著李綺節，神情非常傲慢，彷彿楊天保一來，李綺節就必須低眉紮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