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2頁/共5頁]

船麵上響起一陣嘻嘻哈哈的笑鬨聲，噔噔一串腳步響，寶珠跑下船艙，推開門：“三娘快出來看希奇，好大的船！“

李綺節道，說著話，人走到窗邊，抬頭看天上一輪圓月。

紅燒、醬香、麻辣、乾煸……李綺節回想著兔肉的各種吃法，嚥了口口水，喔，對了, 另有冷吃兔。

目光隻從她臉上一掃而過，又迅疾移開。

李綺節看船麵上的人越聚越多，說的話也越來越粗，和寶珠返回船艙。

船才駛入渡口，已有幾個穿麻練鞋的小童攀登上船，招攬買賣：“雨天寒氣重，哥哥們且吃碗水酒，祛祛寒氣。“

周氏一眼看到痰盂裡的血痰，皺眉道：“又犯病了？“

寶珠笑嗔幾句，罵進寶不該亂費錢，臉上卻笑盈盈的。回到船艙，對著銅鏡，把桃木插梳比在頭上，左看看右看看，笑個不住。

張氏昏昏沉甜睡著，聽到聲音，抬起視線，“周姐姐來了。“

吃完饅頭，她打了個飽嗝，走到窗邊的麵盆架前洗手，俄然咦了一聲，跳到李綺節身後，指著水麵上一個閃動的光點：“三娘，你看那是甚麼？“

已經離了瑤江縣的地界，江麵上來往的船隻驀地多了起來，寶珠和進寶姐弟倆也不怕淒風冷雨，興沖沖在外邊看熱烈，船工催了幾遍，姐弟倆還是不肯回船艙。

烏黑的兔子，緊緊擠在一塊兒，像鼓起的棉花團。

她隻躊躇了一頃刻, 埋頭持續吃, 既然已經吃了, 那就接著吃唄。

李大伯傳聞有人落水，起家披衣，喊醒船伕，找來幾名熟諳水性的海員入水救人。

李綺節正看得入迷，冷不防對上一道清澈眼眸，倒是小沙彌轉過身來，淡淡看了她一眼。

老者被人質疑，麪皮立時紫漲，張嘴就罵：“那裡來的臭伢崽！歸去問問你娘，老子活到這麼大年齡，甚麼時候誑過人？“

丫頭們麵麵相覷，噤若寒蟬，頓時作鳥獸散。

有人哈哈大笑：“老伯恁愛恐嚇人，甚麼迷藥，能把一船的人都迷暈？“

周氏急著去找張氏探口風，恰好楊家人一大早送來好些果子菜蔬，少不得耐著性子和楊家的小伴計客氣幾句。待楊家人走了，換了身半新不舊的夾紗衣裳，讓寶鵲揀了幾樣楊家送的果子，裝了一大簍，到小院看望張氏。

李綺節籌辦去喚醒李大伯，纔出門，卻見小沙彌站在拐角的處所發怔，看到她，彷彿吃了一驚，袖子翻轉，緩慢地把一樣東西掩進懷裡。

小童笑眯眯道：“甜酒多的是，辣酒也應有儘有，娘已經備了下飯酒菜，隻等哥哥們來照顧。“

張氏跟前的大丫頭結香恰好從房裡走出來，手裡端著痰盂，腕上搭著巾帕，眼圈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