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雅騷第四 6[第2頁/共4頁]

為防姓藍的老呆板和小呆板半夜來襲拖他下床去懲辦，魏無羨抱著他那把劍睡了一夜。豈知此夜風平浪靜，至第二日，聶懷桑竟大喜過望地來找他：“魏兄，你真真鴻運當頭，老頭子昨夜就去清河赴我家的清談會啦。這幾日不消聽學了！”

雅室中劈麵走出數人，為首的兩名少年，邊幅是普通的冰雕玉琢、裝束是普通的白衣若雪，連背後的劍穗都是普通的與飄帶一齊隨風搖擺，唯有氣質與神情大大分歧。魏無羨立即辯白出，板著臉的阿誰是藍忘機，平和的阿誰必定是藍氏雙璧中的另一名，澤蕪君藍曦臣。

公然，網繩急劇一陣顫栗。魏無羨精力一振：“來了來了！”

藍忘機看他。魏無羨覺得他冇聽清，又說了一遍：“隨便。”

江澄示禮道：“雲夢江晚吟。”

“不必。姑蘇藍氏也……”藍忘機還冇說完，藍曦臣笑著道：“也好，那多謝了。籌辦一下，一同解纜吧。懷桑可同去？”

魏無羨忙道：“漸漸慢。捉水鬼，我會呀，澤蕪君捎上我們成不成？”

魏無羨卻在他本來所立的那隻船的船舷上踢了一腳，竹蒿一挑，將船隻翻了個麵，暴露船底。而船底的木板上，竟緊緊扒著三隻臉孔浮腫、皮膚死白的水鬼！

藍曦臣道：“除水祟。人手不敷，返來找忘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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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老的阿誰，剩下小的阿誰，這還不好對於！魏無羨一骨碌爬起，邊穿靴子邊喜：“果然鴻運當頭祥雲罩頂天佑我也。”

姑蘇地處江南，入耳之聲皆是綿軟綿軟的。兩艘船劈麵撞到了一起，翻了幾罈子糯米酒，連兩個船家實際起來都彷彿鶯鶯嚦嚦。雲夢多湖，卻少有這類水鄉小鎮。魏無羨看得希奇，掏錢買了兩罈子糯米酒，遞了一罈給江澄，道：“姑蘇人說話嗲嗲的。這哪是在吵架，去看看雲夢人如何吵架的，能把他們嚇死……藍湛你看我乾甚麼，我不是小器不給你買，你們家的人不是不能喝酒的嘛。”

藍忘機正凝神防備，聞言不由自主看向他，卻見魏無羨手中竹蒿一劃，嘩啦啦的一篙子水花飛濺而來。藍忘機足底一點，悄悄躍上了另一隻船，避開了這一潑水花，惱他公然是來打趣打鬨的，道：“無聊！”

這條河道通往火線一片大湖泊，名叫碧靈湖。綵衣鎮數十年來從未有水鬼作怪，近幾個月卻有人在這條河道和碧靈湖幾次落水，貨船也莫名沉水。前幾日，藍曦臣在此佈陣撒網，本覺得能抓住一兩隻，誰猜想連續捉了十幾隻水鬼。將屍身臉孔洗淨帶往四周鎮上扣問，竟有好些屍身冇人認領，本地無人熟諳。昨日再次佈陣，竟然又抓住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