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桀驁第十六 2[第5頁/共9頁]

那老太太趕快一拐一瘸牽著小外孫分開，那小朋友走得跌跌撞撞，邊走還在邊轉頭。江澄挖苦道：“那些家主們還覺得你拉了群甚麼逆黨餘孽來揮動大旗占山為王，本來是一幫老弱婦孺，歪瓜裂棗。”

未幾時，山道旁呈現了另一群男人，正在幾根木料搭成的架子前忙活。他們該當都是溫家的修士，但是脫去了炎陽烈焰袍，穿上粗布衣衫後，手裡拿著錘子鋸子，肩上扛著木料稻草，爬上趴下，忙裡忙外，和淺顯的農夫獵戶毫無辨彆。他們見到江澄，從衣服和佩劍看出這是一名大宗主，彷彿心不足悸，都停下了手裡的活，遊移地看過來，大氣也不敢出。魏無羨擺擺手，道：“持續。”

綿綿氣道：“甚麼強詞奪理、倒置吵嘴？我就事論事罷了，又關我是女人甚麼事？講事理講不過，就用彆的東西進犯我嗎？”

金光善持續道：“江宗主，你跟你父親不一樣，現在雲夢江氏重修才幾年，恰是你立威的時候。他也不知避嫌，讓江家的新弟子看到了，作如何設法？莫非要個個以他為表率，不把你放在眼裡？”

此戰過後，江澄對外宣稱：魏無羨叛逃家屬，與眾家公開為敵，雲夢江氏已將其逐出，今後恩斷義絕，劃清邊界。此後不管此人有何行動，一概與雲夢江氏無關！

那女子漲紅了臉，揚聲道：“你說清楚，甚麼叫心中有鬼？”

一提到岐山溫氏當年的暴行，世人便群情激奮，喧鬨湧動。金光善本欲發言，見狀不快，金光瑤觀其神采，趕緊揚聲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本日要議之事，重點不在於此。”邊說邊讓家仆們奉上了冰鎮的果片，轉移重視力，點金閣這才垂垂收斂聲氣。金光善趁機道：“江宗主，本來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但事到現在，關於這個魏嬰，我不得不提示你一句了。”

早在江澄上亂葬崗之前，魏無羨便預感到了，此次他來，毫不會是真的心平氣和地找他閒談的。一起上來，兩小我心中都始終有一根弦緊緊繃著。若無其事地聊到現在，故作安靜地壓抑了這麼久，這根弦終究斷了。

魏無羨道：“我在這裡待過三個月。”

俄然，一人嘲笑道：“你不消再抵賴了，心中有鬼之人的說辭，我們不樂意聽。”

江澄道：“他活著的時候不是個怯懦的結巴嗎？如何死了還能這麼凶。”

江澄眉頭緊蹙，揉了揉太陽穴處跳動不止的筋絡，無聲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向各位宗主報歉。諸位有所不知，魏無羨要救的那名溫姓修士叫溫寧，他和他姐姐溫情在射日之征中曾於我二人有恩。是以……”

他還想說話，俄然感覺腿上一重，低頭一看，不知甚麼時候，一個一兩的小孩偷偷蹭了過來，抱住了他的腿，正抬著圓圓的麵龐，用圓圓的黑眼睛用力兒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