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寤寐第二十[第2頁/共3頁]
魏無羨抽出一隻手揉了揉心口,彷彿想揉散胸中那股鬱結之氣,半晌,不吐不快般地籲道:“我就曉得江澄冇那麼輕易放我們走的。這個混小子……真是豈有此理!”
看來,對於江澄方纔的惡言,藍忘機比他料想的還要不快。或許是他純真地不喜江澄為人,又或許……是他對被斥責為“不知檢點”、“冇有廉恥”、“亂七八糟的人”格外不容。畢竟,姑蘇藍氏是家訓為“雅正”的王謝世家,含光君本人也從未和這些詞語牽涉到一起。
溫寧道:“我看公子你和含光君在說話,以是我就冇……”
魏無羨道:“那如何不說話?”
舉了舉手裡的船槳,溫寧辯白道:“公子,我一向在盪舟,一向都在發作聲音啊,你冇聽到嗎?”
當然有。打從魏無羨十一歲起,就常常在雲夢的各片湖裡裡偷蓮蓬菱角。本來已洗手不乾多年,但眼下要弄點口糧持續趕路,不得不重出江湖了。
藍忘機沉吟道:“泊岸?”
考慮半晌,又道:“那啥。含光君,你不要在乎他說的話啊。”
“……”魏無羨擺手道:“冇留意。算了算了,彆劃了。這邊夜裡江流水急,不消劃也走得快。”
聽他語氣不善,魏無羨微微一怔,立即道:“好,不提他。”
這話題轉得很生硬,藍忘機卻共同地接了,道:“你想去哪。”
他把這個蓮蓬遞給魏無羨,道:“下不為例。”</p>
既被戳穿,他天然不美意義再叫藍忘機和他一起做這些混鬨的事,堂堂含光君去偷人家的蓮蓬吃,如何聽如何不像話。正訕訕的要去把槳,藍忘機卻舉起手,帶頭摘了一個蓮蓬下來。
他和藍忘機都是背對著船尾而坐的,是以一向冇看到溫寧。冷不防船尾有人出聲,嚇得他頭皮一炸當場打了個滾,轉頭悚然道:“你如何在這兒?!”
藍忘機眉峰一凝,沉聲道:“彆提他。”
藍忘機點頭。這時,溫寧道:“公子,那雲萍城是往這個方向走嗎?”
魏無羨:“甚麼?!”
溫寧趕緊拿起船槳,朝他指的方向劃去。未過量久,渡船拐入一條分流,又行了一陣,駛入一片蓮湖。
溫寧趕緊噤聲。在劃槳行船的水流聲中,魏無羨頭痛欲裂地展開雙眼。
他整小我都倚在藍忘機身上,發明置身之地已不是蓮花塢,半晌都冇弄清狀況,直到瞥見藍忘機的左手,袖子上點點血跡,彷彿雪地裡落下了一串梅花,這纔想起他氣昏疇昔之前產生了甚麼,臉上頓時一陣慘不忍睹的神采變幻,快速坐了起來。藍忘機過來扶他,可魏無羨的耳鳴還未減退,胸膛裡也堵著一股血腥之氣,難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