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草木第八5[第1頁/共8頁]

魏無羨將手放在那隻鎖靈囊麵上，評脈普通地把了一陣子，道：“甚麼人的魂？碎成如許，漿糊都糊不起來，隻剩下一絲一口氣了。”

魏無羨轉頭道：“瞥見冇有？瞥見冇有？人家說甚麼了？就你們嬌氣，吃了我煮的粥，還諸多抱怨。”

他說話的調子非常獨特，聽似親熱，另有些甜美蜜的，但就是有一股無端的凶惡。彷彿上一刻在和你稱兄道弟一口一個前輩叫得歡，下一刻就能翻臉動殺手。魏無羨笑道：“嗯，中間也是百聞不如一見。薛洋，你好好一個地痞，為甚麼要裝羽士？”

藍思追想了想，默唸口訣，這纔敢動手彈出一句，放開手。

頓了半晌，他才道：“不過，修習此道，極易蒙受部下厲鬼凶靈的反噬。就連身為此道開山祖師的夷陵老祖魏無羨，也不能倖免。”曉星塵委宛隧道：“中間不若此後多想一想本身的門路是否精確。”

話音未落，一道白衣從天而降，避塵冰冷澄徹的藍光，劈麵朝他襲來。

他母親的師弟竟然叫他前輩，這輩分可太亂了。魏無羨正心中嘿然，隻見曉星塵拿出了一隻鎖靈囊，放在桌麵上，道：“請。”

四名陰力士便將這道人翻了個身，抬頭朝天，便利他察看。魏無羨伸出割有傷口的手指，在他們口唇處一一抹過，表示嘉獎。陰力士們伸出紙舌，遲緩又珍惜地舔舐著口邊的鮮血，彷彿吃得津津有味。魏無羨這才低頭持續查抄。這名道人左胸靠近心臟處也有一樣的破壞，一樣的細窄傷口。像是被人一劍貫心而死。

木門再次猛地彈開，屍毒粉的腥甜腐臭之氣灌入，世人當即掩口舉袖反對。陰力士大吼一聲，率先衝出，殘剩的紙人們魚貫而出。木門跟在最後一名紙人身後重新關上。魏無羨道：“冇人吸出來吧？”

魏無羨剛想張口問：“比如櫟陽常氏？”這時，大門被猛地砸開，一道玄色身影飛了出去。

盲眼，拔舌。盲眼，拔舌。

曉星塵道：“不錯。比你那碗可駭的粥有效多了，對吧？並且是甜的。”

魏無羨靠近木門，從門縫中往外看去。剛顛末一場非人的廝殺，街道上滿盈飛揚著淡薄的白霧和紫紅的粉塵。屍毒粉正在垂垂消逝。那群紙人慢悠悠地在街道上行走巡查著，滿地屍塊，碰到還能動的，就狠狠地踩，直踩到它們完整爛成一攤肉泥為止。

守門的一對紙人如果守不住了，門外整條街上的走屍就會湧進這間店鋪。斬，中屍毒粉，並且奮力廝殺，毒素流走會極快；不斬，便會被撕咬至死。曉星塵持劍欲排闥而出，大抵是想以殘力抵擋一陣是一陣，但臉頰湧上一層紫紅之氣，竟然跌坐到地上。魏無羨道：“你放心坐著吧。很快就處理了。”

繃帶層層落下，暴露了一雙敞亮如星、熠熠生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