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卷一第四話[第4頁/共6頁]

“江師妹，息怒。”

沈軒待人散光，才拉著寒川往崇麗閣走，溫聲道：“可曾受傷？歸元教女子夙來有凶悍之名，賢侄莫怪。”

江煙見沈軒來了，臨時壓住肝火，拱拱手見禮道：“部屬拜見教主。”

紅綾在外叫門，被沈軒擋住了，她隻從綠臘口中傳聞下午是寒川練功的時候出了點狀況，被顏玖給抱了返來，卻不懂如何這會兒寒川冇事，顏玖反倒連床都下不得了，便奇道：“朗柺子搞的？常日最慫嘴，再如何也冇見遲誤他用飯，今兒莫不是見師哥來了，裝怪撒嬌？”

那男教徒神采徒然一變，吞吞吐吐地不敢回聲。

從崇麗閣出來，順著架在水上的迴廊往西，穿過一道月門，便是劍奴先生的寓所洗劍池。洗劍池不過七丈見方，內裡的水呈淡墨之色，乃是經年鑄劍淬火染就。

巨鳶展翅長唳，在青城山上空迴旋一週，載著沈軒和顏玖向東南爬升滑翔而去。從鳶背上俯瞰，人間萬物變得纖細如塵，下方的風景疾閃而過，從山陵到平原，從青峰到河穀，從郊野到城池……會聚成一幅活動不止的塵凡畫卷。

沈軒看著他的背影無法得直點頭，十幾歲的少年郎，恰是心機最難揣摩的年紀，好一時彬彬有禮進退知度，壞一時脾氣乖戾古裡古怪，真難為顏玖能朝夕相處地把他帶到這麼大。

罵人的女教徒名江煙，是沈軒二師弟關慕的雙修朋友，兩人年初已結為伉儷。

巨鳶馱著沈軒和顏玖，緩緩停落於露台之上。

沈軒恐怕他在慌不擇言說漏了嘴，接連向他遞去幾個製止的眼神，幸虧寒川人雖打動，腦筋還不傻，多少看懂了沈軒的意義。

寒川聞言神采大動，竟比看到希世晶礦時更甚，他一把抓住了顏玖的袖口，哽著嗓子問道：“師父，您是要趕我走？！”

古有詩雲：

山裡入夜得早，顏玖另有事要說，便把沈軒留了下來。

到了五雲館，還冇等他扣問起劍奴地點，就有一身著淺緋色紗衫的男教徒上前躬身稟告道：“啟稟教主，正門外來了個少年，口吐大言形狀若瘋，大鬨著要進望江樓來。屬劣等極力禁止不住，被他傷了數名弟子，恐怕還要就教主示下。”

歸元教的門庭就建於錦江南岸的玉女津之上，名曰望江樓。

巨鳶載著師兄弟二人一起滑過芙蓉城上空，直到出了南門才放緩了行速，顏玖低頭向下看，見到影象中非常熟諳的萬裡橋，橋下有一灣流勢湍急的水，向西折，纖秀曲回。

卷一第四話

沈軒承諾著，獨自下樓去了。

溪水流至絕頂，經過玉女津渡口彙入錦江。

他想到鑄劍的事，隨口問道：“川川，千年寒鐵和火雲玄晶，你喜好哪種？”

又一村裡的幾小我在跟從顏玖隱居青城山直前，皆為歸元教的教眾，沈軒現在尊為教主，又不似顏玖那般冇端方慣了，就算脾氣再暖和，大夥兒對著他總償還是有所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