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年迴夢，卻向長安行[第1頁/共3頁]

中年羽士一捋頜下長髯，點了點頭，表示少年不必多禮，轉過甚來，笑道：“子維兄，聽人傳言，杜氏十一郎聰明敏睿，本日一見，公然不凡。”

“公然是司馬先生來了。”少年欣喜地喝彩一聲，丟了書中的書卷，吃緊忙忙就向院外奔去。

麵前，尚德門裡湧動著的是不息的車流和人潮，而墨非腦中，粼粼而來的倒是始天子出巡的高車，是漢武帝獵獵的儀仗，是未央宮中嫋娜的舞姿，是大明宮裡朝覲的莊嚴，是清華池裡婉轉的霓裳羽衣曲......悠悠古城，承載了汗青的厚重和滄桑，穿越了千年的光陰，在這一刻，實現了當代與汗青的對撞，卻又並不牴觸的融會在一起。

小少年聰明聰明，一貫為府上老爺夫人所喜，但是本性中有一股不拘末節的懶惰性子，倒是總也改不掉，為此冇少被老爺叱罵，夫人固然心疼小少年，卻也向來不敢違背老爺，兩個婢女能做的，也隻是不時提示一下。

少年開端還在自言自語，開端語氣一轉，倒是問肅立在一旁的兩個婢女。兩個婢女對視一眼，正要張口說話，卻見玉輪門處人影一閃，走出去一個嫋嫋娜娜的白衣女郎。兩個侍女見女郎走近，趕緊躬身施禮。

侍立在一旁的小小少年，看著和自家父親相談甚歡的中年羽士，滿眼的都是欽慕和敬佩。

朗朗的讀書聲充滿著這個午後的靜逸的小院落，少年的聲音，溫潤清澈，彷彿一道清泉，令聽聞者忘懷塵俗，不遠處兩個灑掃的丫頭悄悄地站立一邊，彷彿也沉浸在少年言語所勾畫出的意境裡。

讀了一會兒書，少年人放動手中的經卷，皺著眉頭：“魚兒如何會有幾千裡那麼大呢。化而為鵬，翅膀彷彿天涯的雲彩，不曉得是不是真的有如許的魚兒和大鳥兒，春蟬，秋月，你們說莊周先生書中所言及的這些個生物真的存在嗎？”

中年羽士，手指少年的父親，笑道：“子維兄，你我訂交莫逆，何故客氣如此，平白使得你我二人生分了。我雖為方外之人，卻非那些沽名釣譽，故弄玄虛之輩，你何來如此虛套之論。”

望著麵前的少年，墨非俄然產生了一種極其熟諳的感受，彷彿麵對著的是另一個本身，他的腦海中清楚的閃現出少年的名字――杜禎。這兩個字彷彿包含了無窮的魔力，很多不知從何而來的影象湧上心頭。恍忽間，光陰流轉，宿世此生相互交合，如煙似幻，仿若莊周化蝶，夢耶非耶？墨非杜禎，杜禎墨非，本來墨非就是杜禎，杜禎就是墨非。這纔是“一入金丹憶宿世，墨非原是杜郎君”。

“甚麼事情，能要九姐姐親身跑來一趟？”少年的獵奇心立馬被變更起來，睜大了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望著站在劈麵的女郎。

“就是你常日裡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小我來我們家了，你本身想想是誰？”看著十一弟那副極其惹人垂憐的麵孔，女郎內心軟軟的，也不在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