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輪迴[第1頁/共3頁]

他也是江遙。

錢塘江上潮信來，本日方知我是我！

四周非黑非白，無天無地，彷彿處於鴻蒙渾沌之前，陰陽虛無當中。

他右手搭在江遙肩膀上，兩人的身影在波瀾如怒的滾滾沉雲之下消逝不見。

秦言拿起紙一看，眉眼儘皆伸展，歡樂之情溢於言表：“嗯，這下能夠完整確認了。如果說天下上另有另一小我寫的字比我還醜，那就隻能是你了！”

江遙被他的神情驚得後退幾步，道：“你，你想乾甚麼？”

“不喝不成！”秦言揹負雙手，踱步向外，口中漫聲道，“我曾上過九天碧落，下流弱水鬼域，那邊玉闕瓊樓、幽都冥府，都已人去樓空。所謂六道循環，諸天神佛，哪見屁個蹤跡！這五百年來，你是第一個轉世返來的。其彆人的靈魂都已不知所蹤。我將四周十三諸天的小天下都尋了個遍，到頭來一無所獲。你說，現在好不輕易見了你，不喝如何行？”

此處不知是那邊。

“上甚麼鉤？”江遙問道。

“走得這麼快？”秦言憂色收斂，眉梢湧起淡淡的疑雲，“莫非，這是上天終究看不過我的胡作非為，想要以存亡之謎誘我中計嗎？”

說到最後，他情不自禁地上前，走向江遙，眼中顯出一絲狂熱。

秦言緩緩昂首，望著那夜空中集合過來的陰沉黑雲，目光巍然幽遠，露齒一笑，道：“走吧！犯了這逆天之罪，我們還是避一避風頭的好。”

江遙跟在他身後，輕聲問道：“大羅金仙很短長嗎？”

“這個天下的意誌。”秦言語氣輕鬆，“你不屬於這裡，你講的每一句話都在泄漏天機，以是它非要將你除之而後快！”在江遙麵色微變時，他又拍了拍江遙的肩膀，“不要怕，我會罩著你！”

江遙盯住那具屍身的麵龐，再也移不開目光，口中喃喃念出本身的名字：“江，遙……”

江遙心頭微微一震。第一眼看到屍身的麵龐，貳內心就湧出一股熟諳之感，彷彿與此人瞭解已久。但是細心去想，搜腸刮肚也憶不起這一世的緣分因果。彷彿有一道薄膜樊籬掩蔽了視野，橫亙在半空，看似明顯隻要用一根手指頭就能捅破，卻如何也觸摸不著。

“誰？”

簡短的話語，卻如同一聲響雷，重重擊在江遙心口。

“這裡就是鏡湖。”秦言緩緩出聲道。

江遙滿腹疑竇地接過筆墨，蹲下來將白紙鋪在膝蓋上，唰唰唰幾筆一揮，寫下了“婆娑”兩字。

“鏡湖。”

“它是誰？”江遙目光上眺，仍可見大片黑雲如同陽間的幽冥兵馬，吼怒翻滾著滾滾鋪蓋下來。

此時仍能聞聲外界電閃雷鳴，霹雷隆的雷聲響不斷耳。

江遙定睛瞧去，隻見秦言所指的方位，湖底鮮明躺著一具屍身。

“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