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頁/共3頁]

出去以後才發明冇有太多的椅子可坐，程麗麗和古漸尹隻好都坐在床沿。鐘璿跟在他們身後，冷靜地爬回床上。

鐘璿垂下視線，寂寂地靠在床上，在陰暗中尤其顯得孤傲。

護士躊躇了一下，畢竟還是點點頭說：“那我幫你問問。”

兩人默契地對望了一眼。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不求福如東海，惟願……

鐘璿幾近是睜著眼睛度過了這冗長的一夜，護士定時出去查房，測體溫、量血壓、發藥片，統統事情做完以後，迫不及待地分開。

“那你能幫我問一下值班大夫的手機有這個服從嗎？”鐘璿都感覺本身實在太死皮賴臉。

那大夫看她這個模樣，多嘴說了句：“你手機冇有收音服從但總有mp3播放服從吧，真睡不著就聽聽歌。”

鐘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喜出望外。

古漸尹淡淡地說：“我早說不來了，看她還不如去埃及看木乃伊。”

鐘媽看著她那死模樣就來氣，怒其不爭啊，但終究還是冇說甚麼，悶著一肚子氣分開。

……誰是那小我？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程麗麗笑成一朵光輝的小花，“小璿子你終究醒了，我是多麼的馳念你啊。”

鐘璿表情再不好也曉得不能把氣撒到父母身上，她乖乖地吃早餐，隻是味如嚼蠟，食不滋味，冇吃幾口就飽了。接下來乖乖地聽鐘媽持續說她小時候的事，隻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左邊耳朵出來，右邊耳朵出來。好不輕易撐到中午，內裡俄然響起了拍門聲，鐘璿一刹時如同迴光返照，從床上一躍而下衝去開門。

鐘璿厚著臉皮問：“那你的手機有收音服從嗎，可不成以借我用一下？”

鐘媽就算再老眼昏花也能清楚地瞥見女兒臉上明目張膽的絕望神采，真是豈有此理，當年絕對是抱錯隔壁床的孩子了，這個公然不是親生的。

鐘璿剛纔看他們的眼神底子是在看陌生人的眼神，冰冷、迷惑、警戒，眼底冇有涓滴溫度。他們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無話不說，密切無間，見證過相互最幸運和最狼狽的時候――卻都被忘記在年代的彼方，關鎖在年輪深處，被影象摒棄。

想也曉得不會有甚麼成果，鐘璿已經認定護士不會再返來了，不料五分鐘後，傳來了有節拍的拍門聲。

鐘媽一向呆到病院要熄燈時才分開，臨走前問：“你明天早餐想吃甚麼？我帶過來給你。”

“聽哪個台？”

要麼就是被保管起來了，要麼就是在不測中摔爛了。

隻是……那小我是誰？

不過既然承諾了便不好懺悔，那大夫還是耐著性子去搜台。

鐘媽冷哼一聲，掃了眼渾身高低披髮著陰霾氣味的女兒，既活力又心疼。裝甚麼滿腹苦衷，明顯甚麼事都想不起來，這清楚是冇事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