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莫乾之戰(9)[第1頁/共3頁]

他踩著濕漉漉的草坪來回踱了幾步，看著方纔發問的阿誰少年說：“你叫甚麼名字？”

看商成還是不明白，文沐在一旁小聲說：“戥巍士就是馬甲馬隊。我們大趙各衛各軍，隻要天武軍纔有旅建製的戥巍士。”

這纔是郭表想說的事情。接二連三的勝利不見得就儘是功德，所謂“驕兵必敗”就是這個事理。不過這話並不是說給商成聽，而是說給四周的人以及前麵那群年青將領的。商成身邊的這些人就不說了，就是那群中原兵，也不滿是濫竽充數之輩，此中也有幾個軍中老將們都看好的掉隊。

劈麵草甸上突竭茨的人馬垂垂多起來。固然此時豔陽高照碧空萬裡如洗，但是兩軍相隔太遠，甚麼都看不太清楚，隻見草甸頂忽而堆起一層黑邊，旋即又分出幾條若即若離的細細黑線，順著草坡蚯蚓般蜿蜒而下，在坡下草灘上再打橫擺佈散開，稍作清算，跟著幾聲悠長的號角聲，大小十幾塊不甚法則的黑潮便如追岸浪頭般向著趙軍的大陣緩緩湧來。陰沉苦楚的號角聲中異化著斷斷續續的人喊馬嘶，突竭茨馬隊持著兵刃羈著馬匹押著戰線水漫灘塗般不疾不徐地緩緩壓上，槍如密林刀如雪叢，旗卷幡張殺氣騰騰，矛尖刃鋒在陽光下閃動著星星點點的刺目白芒，眨眼間就連溫暖的東風也變得冰冷肅殺……

商成嗬嗬一笑，說道：“突竭茨人捱了幾次打，總得長點記性，再不在家裡留點人手，一定還要送個現成的營盤給我？”

“哞嗚一一”

眼看著突竭茨人的戰線不緊不慢地向前推動，纛旗下的商成還是鵠立不動。黑眼罩已經被他推到額頭上，深不見底的一雙黑眸眨也不眨地盯著火線，線條清楚的長臉膛彷彿鐵鑄普通全無涓滴動靜神采。幾個檢校軍務的校尉走馬燈般來回，一聲接一聲地大聲稟告最新的軍情：

商成不曉得天武軍丙旅是做甚麼的，就拿目光去看郭表。郭表說：“天武軍丙旅都是戥巍士。”

早就蓄勢以待的九名流兵立即就吹響了手裡的號角。

第354章 莫乾之戰（9）

“報！敵右翼約莫一千人；有部族旗兩麵，小幡八幅，黑旗一麵，大帳兵黑幡三幅！”

這話一出，四周的中原兵看李荃的目光都是一變，有幾小我還交頭接耳地群情起來，被段四喝罵了好幾聲才停下來。

一聲聲的軍情彙報中商成漸漸地抬起右手，因為紛至遝來的各種動靜而變得繁忙狼籍的批示地點，頃刻間就變得鴉雀無聲，統統人都停動手頭的事，把目光集合到那隻手掌上。纛旗下的沉著立即就傳染到四周的幾個方陣，不管是滿嘴苦味嗓子眼發乾的新兵還是度量兵刃閉目養神的老兵，個個都禁不住扭臉把視野集合到那杆在輕風中微微閒逛的纛旗上。這類沉寂就象一道無聲的號令，波浪般分散開，瞬息就傳遍了趙軍全陣。耀耀日影下大家屏息靜氣舉甲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