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彆院(3)[第1頁/共6頁]

二丫挪開小木桌上的茶壺碗盞，把幾張輿圖東拖一下西吧一下，眨眼就拚接出一張斷斷續續的大圖。

“石頭？他在城外乾甚麼？”這話聽得霍士其莫名其妙。如何俄然就提到了趙石頭？石頭客歲底就到燕水的騎旅做了營副尉，他和姓丘的還能扯上甚麼乾係？莫非此人是石頭的甚麼親戚？他轉過臉望了一眼大女兒。大女兒慘白的臉頰上已經染上了兩團緋雲。他猜疑著又瞅了一眼二女兒。二丫埋著頭，兩手抱著膝，用心致致地瞧地上的螞蟻一一她已經羞臊得耳根子都通紅了。

“是高低衙門時見過，還是他出遠門時見過？”

“拜托仲山大哥去探聽的。”二丫說。前幾天，孫仲山回到燕州，她就和月兒拿了幾張海圖，有泉州到真臘的，也有真臘往西去的，胡亂打散了交給孫仲山，讓他去找真薌辯白真偽。真薌已經確認了真臘東邊的海圖；西邊的海圖他冇見過，以是就冇有必定。不過真薌肯定這些都是海上輿圖。他還奉告孫仲山，這些圖多數是出自波斯人之手一一圖上的“蚯蚓”很象他在上京見過的波斯文。她還奉告父親：“三哥已經寫了手劄，讓我們在上京的分號儘快請個精通波斯筆墨的通譯過來。”

他抿著嘴，絕望地搖了點頭。二丫他們也太異想天開了，想憑著這丟三多四的海輿圖下海贏利，怕是最後幸虧連根茅草尖都剩不下。

二丫看父親不信，頓腳作急說道：“這都是真事！又不是彆人在拿瞎話編排他！我讓丫環們去問過他身邊的侍衛，侍衛們都說，確確是有這些事！他就要討阿誰胡女了！”

“就是跟小娘學琴的阿誰胡女，桑秀。”二丫說，“您客歲還幫她在教坊說過好話，讓教坊選送她去上京一一就是阿誰胡女歌伎，她現在回燕州了。傳聞她頓時就要脫樂籍，然後就要進提督家的門了。”她扁著嘴入迷，楞了半天，又咬著牙恨恨地添了一句，“說不定等您回家時，還能趕上吃他的喜酒……”

二丫憤恨地啐了一口，說：“我冇事做，去誹謗他乾甚麼！”

“誰？”霍士其奇特地問。莫非此人還和家裡有牽涉？他緩慢地在心頭思考了一下，再也想不起來有個姓丘的熟人或者同僚。他問，“此人到底是誰？”

他俄然明白過來：“姓丘的，就是那女人的男人？”

可他很快就放棄了。他能把陸圖看明白，並不是申明就能看懂海圖。二丫刻畫的海圖更是與衛府比來一年重新訂正連續下發的燕山陸圖迥然分歧，講習班裡傳授的讀圖法則幾近一條都派不上用處，他除了能看出山巒河道漫衍，其他甚麼都看不懂。這繪製輿圖的傢夥也不曉得是那裡人，圖上不在右下角標註比例尺也就算了，竟然還不在圖的左上角標記一個唆使南北的十字，他堂堂一個遊擊將軍，竟然連海圖上的東南西北方向都隻能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