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50)十七叔到京(三)[第1頁/共6頁]

“您為甚麼要辭了軍職？”商成奇特地問他，“在軍中不也一樣無能事麼？”

他們倆把話一向拉到第二每天光大亮的時候。商成早就說得嘴皮子發乾喉嚨發澀，倦怠得眼皮子直打鬥。可霍士其倒是精力熠熠。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見地到如此宏偉壯觀的汗青長卷，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站在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去俯視全部大趙，商成的話讓他胸中波瀾起伏。當他推開正堂的門迎向朝陽時，暖和的金霞披撒在他的臉膛上，一股從未有過的豪情壯誌在貳心頭油然生起：

霍士其點了點頭。他感覺，郭表本身大抵也很想插手南征吧，如許纔有機遇獲得更多的功勞和更高的名譽，今後纔有機遇做更多的事。他把本身的這個觀點奉告了商成。

商成舒展著眉頭，有很長一段時候都冇有說話。他端著茶盞，一口一口地吞著苦茶水。這茶水是他在都城裡的茶葉鋪裡買的生茶熬煮的，因為少了好幾道工序，以是葉子的苦味很重，另有些澀口。隻要把茶水全都吞下去今後，舌頭上麵才氣漸漸地感受出茶葉的暗香。但不管如何說，苦茶水總比茶湯更好喝。加了薑絲蔥沫以及亂七八糟各種調味品的茶湯，那還能算是茶麼？

商成不曉得該說點甚麼。有個很關頭的事情，十七叔提都冇有提。不但不提，他還不斷地說他都做了哪些籌辦，一件件一樁樁地訴說本身為謀個從五品郎中的上風……他如何就不說他的優勢呢？他莫非不曉得，他不是進士出身，即便這一回做上工部郎中，今後也不成能再有升遷了？並且，今後隻要有大的人事調劑，他必定會被第一個挑出來停止覈定評斷，哪怕他把事情做得再好，也有很大的能夠會離職。冇體例，誰讓他的“文憑”不過硬呢？

就如許，商成從商鞅變法開端給他上課，從商鞅講到吳起，再講到王莽。然後從變法說到當前張樸他們麵對的局麵，東元帝和宰相們的皇權相權之爭，再到太子的病和成都王與濟南王的儲君之爭……

霍士其冇有重視到他的神采竄改，持續說下去：“……還要在各地興建水利。我畢竟頂著個精通稼穡的名頭，辭了軍職後，完整能夠在工部謀個職司。”他又停頓下來，彷彿有點不曉得該如何說話。燕山衛那些推行了新耕具和新作法的處所，本年秋後就開端有人照著地盤公公的神祠模樣在田間地頭立起火星公公的神祠，而火星公公指的就是他一一他讓勤奮的人們每年能多收一半成的糧食，人們就用這類體例來表達對他的感激。可他常常瞥見田壟上與地盤祠並列的霍星祠，就慚愧無地自容……他連續嚥著好幾口唾沫，才勉強伸開了嘴，說，“一一我想乾點實實在在的事情……”

吃罷夜飯，鐘鼓樓早已經敲響二更鑼。商成和霍士其又回到內書房裡坐下。商成給他叔換了一盞新茶湯，本身還是喝苦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