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75)常秀的麻煩[第1頁/共5頁]

和霍家人打交道的工部官員當時就傻眼了。他們誰都不記得左券上有這麼一條。霍家酒場不是遵循產量分紅的麼，如何俄然又扯出一個“最低產量包管”？甚麼是“最低產量包管”？

但是，誰都冇有想到，這三件看起來最輕鬆的事情，實在比甚麼修補河堤疏浚運河之類的大事更費事。玻璃就不說了，眼下小洛驛的工部作坊每天都有燃燒的燒窯，可停頓卻慢得就象蝸牛爬，無色透明的玻璃至今都冇瞥見一塊。推行新耕具新作法的小冊子早在年初就分發下去，但結果很差，除了都城周邊的幾個畿縣履行得還算不錯以外，其他處所都遞來報告說，農戶們底子不甘心接管。另有的處所，因為督行宰相公廨的文告很主動，強令農戶改換新耕具實施新作法，成果遭到本地農戶的激烈反對。一方麵宰相公廨再三申令，一方麵農戶們狠惡反對，處所官府夾在中間兩邊都不敢獲咎，因而就把任務全都推辭到工部頭上一一就是因為工部的外委司員指導不得力，以是這件較著是利國利民的功德纔會一波三折！

常秀冇等他說完就已經明白是如何一回事。他本身忙得焦頭爛額顧不上其他，但內裡的景象他也傳聞了很多。彆看教員的氣色還是與之前一樣的清淨安閒，可自從公佈天下，朝野表裡的反對叱責聲就冇有半刻的消停，教員幾近成了大家喊打的過街老鼠普通。他想了想，說：“如果隻在一二千緡之間，我這就能承諾教員。”

朱宣也曉得憑本身兩句話，不成能教常秀改主張，也就不再攀扯著這個話題贅述。他呷了口茶湯，沉默了一下，問常秀：“我讓你來，是有個事情想請你幫手。我記得，你在工部指教燒製玻璃的事件，手頭把握著一筆活錢。我想與你打個籌議，能不能臨時先借出一些？是如許，京畿各縣清查田畝的事有點不順……”

朱宣點了下頭一一公然不出他所料！他當初就感覺商燕山的發起靠不住。從古至今，世上那裡有無色透明的琉璃？即便坊市裡偶爾有西域胡人帶來的琉璃盞琉璃杯，也最多隻是色采更淺更淡罷了。即便是偶爾一兩件能透過薄薄的琉璃模恍惚糊透望疇昔，那就已經是了不得的希世珍品。當然，深山荒澤當中，碧水寒潭之下，也有無色透明的水玉，但那種既罕見又可貴的物事乃是六合珍寶，豈是商燕山所鼓吹的那種用火窯燒出來的玻璃能相對比？他說：“這件事破鈔大，一時半會地也看不見成果。我感覺，你們還是要早作籌算為好。”

“出去。”

朱宣派去找常秀的人趕到工部衙門，剛巧就遇見剛要出衙辦事的常秀。

“動靜可靠？”

排闥出去的是李穆。

常秀搖了點頭，說：“讓教員顧慮了。一一弟子冇病。隻是比來衙門裡事件繁複，極少地有點憂心。”說完，他就低著頭恭謹地坐在坐椅裡，等著教員說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