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退潮[第1頁/共4頁]

走出堡壘，星光灑落在空中上，映著各處的蟲屍。

他曾經是一名暗色軍隊的窺伺員，因為打賭欠下了很大一筆債務，為了還債，隻好賣身給紅杉公司。隻要能完成這個任務，他的家庭就能獲得安妥安設，而他的債務也一筆取消。當然，能不能活著歸去，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了。

“估計……”趙文可頓了頓，說道，“要撤了……”

爆炸所產生的強光和聲浪，刹時就讓赤峰要塞成了黑夜中的一盞明燈，閃現在數以百萬計的複眼中。瞬息間，高亢的嘶鳴聲如同決堤的大水般，震得人耳膜刺痛。

現在，要塞裡一片狼籍，地上堆滿了蟲屍，茶青色的液體四周流淌，順著地磚的隙縫滲入土中，牆上凝了一層灰褐色的黏稠物，既有蟲子體液，又有人類的鮮血。

“嘰嘰！”

而就在鐵渣閉上眼睛後不久，大廳的某個角落裡，幾名男人相互互換了一下眼神。無聲的默契中，一名男人摸了摸手腕上的電子錶，站起來走向大廳的另一側。

“噗！”電子錶離手的刹時，一把匕首紮入了他的後心。他瞪大著眼睛，艱钜地回過甚，隻見身後的氛圍中，垂垂閃現出一道身影。

不一會兒，男人拐進洗手間，然後撬開通風管道，爬出了堡壘。

“嘰嘰嘰！”“啊啊啊！”“咯啦啦……”“啾啾啾！”“呃呃呃！”“鐺鐺鐺！”

可鐵渣已經殺紅了眼，底子聽不見聲音，隻見他掄圓了手臂，一刀斬開數隻飛蛉的身軀，然後又衝進蟲群，踹飛了一片。

“逃……”鐵渣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退意。這時候，彌戰中的黑豬王也望了過來，較著也沉著了下來，想撤退了。

趙文可、海格、黑豬王三人麵麵相窺，張著嘴巴一臉呆傻，都不曉得產生了甚麼。那漫天的蟲群，竟然跑得一隻不剩。快步衝上城牆，放眼望去，銀色的星光中，遠處的黑潮模糊可見，但以要塞為圓心的數千米範圍內，卻蕭瑟空曠，連一隻蟲影都冇有。

加滿燃油，鐵渣出了維修中間，來到堡壘的大廳。現在，大廳裡坐滿了礦工，有的神采木納，有的麵露不安，有的依偎在一起，或是竊保私語，或是睡著了。不過也有些膽小的，竟然在打牌打賭。而部分揹著槍械的後勤職員，在大廳的邊沿處巡查，不時望向場內。

“有暗探藏在礦工裡，用強光彈吸引了蟲子。”趙文可的聲音傳了過來。

俄然間，幾隻啼蛉夾在飛蛉群中，朝他猛撲了上來。看到啼蛉的刹時，鐵渣全部心都涼了。它們的呈現，就意味著要塞城牆已經落空感化。一旦陸行蟲出去，纔是真正的末日。

鐵渣被侷促的叫喚聲吵醒，迷含混糊地展開眼睛，就瞥見多量的飛蛉湧進大廳。礦工們亂作一團，擠在各處通道，哭喊聲、叫罵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