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第4頁/共6頁]

他懶得再和九阿哥掰，乾脆回到本身房間，這才發明胤祥正站在和房間連在一起的陽台上打電話，胤禛聞聲了他的聲音：“……芒果台這邊定了，下禮拜就讓我那些丫頭們上，放心放心！我辦事另有冇譜的麼？我四哥都當皇上了。”

跟在胤禛身後的高無庸越聽越不像話，他明白，八阿哥這是失態了，全不在乎另有外人在場。因而他皺了皺眉，上前一步道：“八爺，您說話可得留意。”

十阿哥從屋裡探出頭來：“乾嗎？”

胤禛這纔想起來。九阿哥常日不愛下廚，但他的技術並非不好，特彆做水煮魚那是一絕，恰好胤禛就愛吃水煮魚，但是九阿哥隻在年節時分下廚做這個，明天不年不節的，他是如何想起做這個來了？

胤禛凝睇著他，俄然輕聲道：“老八，你還記得阿誰‘雍正’麼？”

九阿哥回過神，從速關了火。

胤禛垂下視線，他又悄悄反覆了一遍：“我冇有挖坑給你跳，老八，我也冇有扯謊，我一句謊話都冇有說過。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還記得剛纔，從宮裡出來，在上肩輿之前被八阿哥給俄然喊住。

“是九哥把他叫來的，早晨一塊兒用飯。”

但那是不成能的，八阿哥同時也明白，暢春園清溪書屋裡裡外外那麼多人，那麼多阿哥的耳目，那麼多太醫，胤禛絕無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弑君……就算康熙真的是他殺的，他如何能夠在一年之前就算準了明天要動手？

“明天如何想起做水煮魚了？”胤禛問。

胤禛也不煩躁，也不發怒，他持續用平平的聲音道：“你還記得，上一次你在禦花圃的桂樹底下問我，雍正何時到都城來找你，我當時是如何答覆你的？”

“雍親王皇四子胤禛，品德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即位即天子位，即遵典製持服。二十七日釋服，書記中外，鹹使聞知。”

胤禛本身卻歡暢不起來，關照病人這麼久，他隻感覺怠倦，恨不得回到寢室埋頭睡一大覺。可比及回了房，真正躺下了，胤禛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雍親王之雍，正統之正。新帝號名曰，雍正。”胤禛望著弟弟，緩緩道，“所謂的雍正，就是我。”

當時八阿哥還嘲笑他，為甚麼能曉得得這麼細心？連“差兩天”這麼邃密的數據都能推算出來，莫不是信口扯談？

夢裡，他也在發低燒，咳嗽，但仍舊在事情——不是在措置即位的籌辦，而是坐在江霖的辦公室裡，一幀一幀點竄著PPT。

康熙龍馭上賓，定的新君是四阿哥胤禛，因而跟著胤禛一道，各色人等皆雞犬昇天，隆科多、年羹堯之類的自不必提，就連高無庸這些身邊的下人，一個個神采也全然不似當初那麼謹慎謹慎，就都喜形於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