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同盟[第2頁/共3頁]

段人龍笑了：“冇乾係，權當練手，也免得他阿誰孃舅跟去北京添亂。”

一夜過後，金玉郎這一行人當真出發，要回北京去了。

金玉郎蹭著枕頭點頭：“我哭不出來。”

段人鳳搖點頭：“冇有。”

金玉郎冇有反應，因而段人鳳加了力量：“金玉郎？”

段人龍回過手一拍床頭牆壁上的開關，拍亮了上方一盞壁燈。在昏黃燈光中盤腿坐起來，他仰開端望著天花板，思考了半晌，隨後有了主張。

段人龍抬手向後一捋短髮：“這好辦，讓他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他就舒暢了。”

她一眼就把哥哥瞪啞巴了。不是哥哥怕了她，是哥哥心中一動，先她一步恍然大悟。

“你大哥冇見過我們，可他身邊有人熟諳我們，就是阿誰傳話的，姓甚麼來著？劉？”

金玉郎像是要負氣：“那就讓段人龍把小劉也殺掉！歸正我現在甚麼都不怕了，誰死了我都不在乎！歸正我不死！我就是不死！”

段人鳳順手抓起枕巾，給他擦了擦臉：“能夠庇護你，但我們畢竟是當過匪賊的，你大哥會不會讓差人把我們抓起來？”

說著，他抓了抓胸口，又道：“我另有點兒憋得慌。”

段人鳳則是對著哥哥說道：“明天還死活不敢回家呢，明天又敢了。你算是白殺人放火了。”

段人鳳昂首問哥哥：“會不會是憋出病了？”

“我大哥又冇見過你們，你彆承認本身是匪賊不就行了？”

段人鳳深覺得然，奉告金玉郎：“那你想哭就哭一場。”

段人龍欠身去摸他的額頭，額頭滾熱的，再去摸臉，臉也是一樣的高溫。段人鳳開了電燈，跪在床邊看了看他，又悄悄的拍了拍他：“二爺？”

金玉郎抬袖子一抹臉：“和我孃舅一起歸去，我是不敢；但是和你們一起歸去，我就敢了。他不就是想要我的錢嗎？我偏不給他，給狗也不給他！他再敢殺我，我就和他同歸於儘。”

金玉郎伸直成了一團，半睜著眼睛說道：“你們彆禍害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掐我幾下，我就會哭了？我不哭，我要哭也不會是為了這個哭……”說到這裡，他一吸鼻子，又在枕頭上蹭了蹭眼淚：“你們說我該如何辦啊，上個月我還好好的過日子呢，現在俄然家也冇了，大哥也成仇人了，孃舅……更不消提……”他顫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氣：“現在隻要你們還肯管我，可你們也不是至心對我好，你們隻是為了錢……你們拿了錢，也會走，就剩我一小我……”

金玉郎這才睜了眼睛，看著麵前的段人鳳，他明顯是莫名其妙，段人龍從火線出了聲：“你感受如何樣？”

說到這裡，他正式開哭，哭聲不高，但是涕淚橫流，一噎一噎的抽泣，是個悲傷欲絕的模樣。段氏兄妹活了二十多年，從不知悲傷為何物，現在兩人一左一右的坐了，段人龍呆呆的看著他，冇甚麼神采，段人鳳微微的蹙了眉毛，先是望著他出了神，厥後她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錢，我們是要拿的，但我們一定必然要走。我們隻是過膩了匪賊的日子，想要換個活法，隻要活得舒暢，在那裡活、跟誰活，都冇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