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燕京風雲(八)[第6頁/共6頁]
回味過來的鳳儀公主當即神采白如紙漿,盜汗淋漓,她當即祍禮跪地:“是鳳儀失禮了,鳳儀自知本不該如此莽撞行事,可看到眾國公主一個個地暈倒被送走,心中是既急又痛,纔會口不擇實,更令剛纔一暈頭,便衝口而出,現下……實悔矣。”
“我是想衝啊,可當時被曬暈了頭,等我復甦後隻看到她被朝淵國的侍衛拖出去,那裡還會去犯傻啊。”
“你籌辦上前跟景帝敬酒?”
此時怒帶著幾分雅痞之氣,雙手環臂,一段金縷纓絡垂下,勾出側臉超脫線條,他嘴角擒著一抹興趣盎然的笑容,似在嘲弄亦似在打趣景帝用心的姍姍來遲。
席內坐著的皆是東皇國重臣使者,他們同一起身攏袖施禮,唯有一人帶著一身“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般森冷如毒蛇濕猩之氣站立著,他身著一襲玄色的曲裾滾著深紅紗邊的深沉衣袍,耳廓飾骨,精美如琢麵龐泛著青白陰氣,瑰麗碧眸閃動著陰翳重重,冷獰地盯著高台之上的景帝。
眾國退席後,便是百官入坐,百官的座席天然冇有眾國便臣便安閒,但亦頭頂陽蓬遮光,眾侍扇著冰錐冷風,恰是一派落拓賦閒時。
景帝那彷彿變幻成讓人不由屏息的絕色麵貌冷抿一笑,好似粉飾了四周萬般風景,驚人動魄又肆意的令人寒毛直豎。
“……有見地。”
天元國本來與朝淵國權勢旗鼓相稱,但跟著天元海內部統權者無能導致內鬥外戰,天元國垂垂式微,近幾年隻能靠著與朝淵國的盟約威懾周邊來保持刁悍。
“去前麵重新換件衣服,既然試閱已經結束了,想必景帝不會再反覆折騰一樣把戲了。”牧驪歌道。
由專人將虞子嬰帶到瑛皇國席位上,虞子嬰敏捷用內力將神采憋紅,形成一種受熱過分的子虛之相,一入內侍衛摒退兩側,她接過牧驪歌親身倒過的茶水,灌了一杯。
“說的也對。”
虞子嬰跟在牧驪歌身後,端方地垂眉低眼,不動聲色。
若用“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來擬容景帝的霸氣,那麼則要用“英姿英發,銀麵黑袍,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援引來讚歎鬼蜮國的怒侯。
並不是大家都喜好這類鋒芒畢露之人……虞子嬰用一種看死物的眼神盯著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