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陸:落花時節】[第1頁/共2頁]
“那天我分開府裡,走在路上碰到瓢潑大雨,我體質不好,淋了雨受了寒,昏倒在倚芳閣門前,是君夫人救了我。當時我想著本身恰是無處可去,不如留下來酬謝她。”
他抬眸看看我,又拿來藥膏,謹慎地在掌間搓熱,蘸了些塗在血印上,一步一步非常謹慎細心。許是淩青雲的力量太大,藥膏塗入肌理,也是火辣辣的疼,我緊緊地攥著床單,以此來排解心頭的痛意。他昂首看我,溫潤如玉的嗓音:“痛嗎?”
“如許嗎?”
他刮一下我的鼻子,“即便是一塊冰,隻如果你,我便情願暖。”
他毫不在乎地笑,“我問的,是我麵前的這小我。這個,讓我想要三千弱水隻取一瓢飲的人。”
“你看,我說甚麼來著,你自會與我說。”他有些邪氣的笑笑。然後定定的盯住我的眸子,聲音和順地像是他的目光,“今後,有我的方地,都是你的去處。”他將我摟在懷中緊一些,更緊一些。
“嗯。”
我又回到了阿誰房間。床上還是鋪著海棠花錦簇蘇繡涼被,帳子上端著杏花翻飛的模樣。目之所及處,是半掩的軒窗外一株一株的杏樹,花已開敗。
前一刻,我總感覺,豪情的事情過分打動不好;而這一刻,我卻感覺統統的豪情不過都是一時打動罷了。
“另有彆的處統統傷嗎?”他彷彿並冇體味到我的沉默,隻是如許問我。“冇有。”我轉過甚不看他,又稍稍向後枕挪了一下,卻牽到肩胛處的撞傷,收回“噝”的痛感。他像是冇有聽到我的歎詞,隻是又反問一句:“真的冇有?”
他溫文一笑,“你的確是個好女人。”
“我的傷在肩後,不背對著你,如何上藥呢。”我饒有興趣地說出這句話,內心被月光填滿。
此次換做我說不出話來。
“曉得甚麼?”我垂眸,不肯看向他的眼睛。
“你想說的時候天然會奉告我,我不必問。”
他扳過我的肩,讓我與他對視,“剛纔我把你從倚芳閣抱了出來,你莫非,不曉得我的情意?”他看著我,眸子清澈的像是天上月光。
我甚麼都冇說,隻是轉過身子背對他,將一頭如瀑長髮理到身前。“這是?”他問。
我疇前麵解開絲帶,將左肩側的衣服向下褪了一些,他的手掌溫熱,蘸著藥膏,塗在我微涼的肌膚上,掌心通報的溫熱,給我的暖和不成名狀。上完藥,他將我的衣服帶上,扶著我的肩讓我轉過來,親手將我的絲帶繫上。“你的身子如許涼,但是凍著了?”我順勢鑽進他懷裡,“女子本來體寒,而我又要比淺顯女子更寒一些。你今後的日子可不輕易,要和一塊冰餬口在一起。”
“良藥苦口。”額角另有些微的汗珠,我笑著看他,說出這句話。他卻恰到好處的避開我的目光,我反而不曉得,他是真的不曉得還是假的不曉得。就在剛纔的一瞬,我差點感覺他是我此生所求的人。而現在,他又規複瞭如許的進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