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裁詩為骨】[第1頁/共3頁]
我總覺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日,內心都是暢快的。固然我與他相見的光陰不算多,卻常常多出些新的感受來。
我愣一愣,斂了笑意嘟起嘴來,饒是如許,也抵不過一層層紅暈浮上臉頰,害羞道:“你可不要再說甚麼了。”
即便是現在手中冇有握著金樽,如水月色畢竟是不能孤負的。
內心一刹時浮出無數的柔情密意來,我伏在他的胸口,低低道:“我想了一首詞念給你聽。”
他的手緊緊握著我的,甚麼都冇有說。他的手那樣大,讓我內心愈發感覺安然起來。
梔子香氣頃刻盈入鼻尖,我身子向前一傾,直直倒進了他的懷裡,他緊緊環著我,我的頭撫上他的下巴。他在我耳畔輕聲道:“淨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好好好。我便不說了。”他這句話音剛落,便聽到兮若開口道:“公子,前麵就到宮門了。”
我仰起臉來看他,素色的羅裙下緩緩伸出素白的手指來,那雙手那樣潔淨纖細,潔白的幾近要透出微藍細弱的血脈,模糊映出些日光瀲瀲。我直直地看著他,一顆心悄悄動起來,也隻是無言的笑了笑,道:“實在我隻是感覺白衣風雅潔淨,又不拘著甚麼龐大的花腔。”
我攔住他的話,將他的手帶起來,又將手指一根根展開,將我的每一根手指都插入其間,直到成了十指交握的形狀。他微微迷惑,隻是看著我。我的話語輕柔飄起來,淺笑道:“依蘭和我說,這叫做同心扣,有了這個扣,男女便再也不會分開了。”又道:“我疇前也讀過一首詩,說瞳凝秋水劍流星,裁詩為骨玉為神,翩翩白衣雲端客,存亡為誰一擲輕。”
我笑而不語,隻是和他說:“我曉得你有本身的事情要去措置,實在如許想來,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薄薄的陽光穿過窗欞上的雕花落在屋子裡,想著本日便要與他一起去見母妃,內心便浮出龐大的高興來。
他略略停頓,語氣慎重而和順,道:“你要記取,不管我身在那邊,”又捉了我的手在貳心口,道:“你都是這裡獨一的仆人。”
他長長的睫毛顫起來,展開眼睛道:“你在看著甚麼呢?”又把我的頭抵在他的胸口上,道:“甚麼時候醒過來的?”
到宮裡的路固然遠一些,卻都是平平坦坦的門路。一起上驅著馬車的人也甚是謹慎,讓人覺不出甚麼震驚來。
不消銅鏡在前,我也曉得,現在的本身,約莫眼角眉梢都是高興的神采。他撫了撫我的頭髮,道:“你笑起來真是都雅。”
我甘心。
他的手掌溫潤而溫和,緊緊攬住了我的腰,又道:“一會兒要去見母妃,快快起來了罷。”
他低頭吻一吻我的鼻子,輕聲笑道:“能教我存亡一擲輕的人,除了你和母妃,約莫再冇有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