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借住[第1頁/共4頁]

宋取竹也不清算包裹，回到幾間草房前，四周看看，揀起之前劈柴的斧頭，彆在腰間，與他的一身文士打扮構成光鮮反差。

“對，我是說過。”宋取竹卻不往下說了，來到山腳下，止步道：“送到這裡就夠了，山路難行，我一個走反而輕鬆些。”

老仆出去，“公子可不敷斷交。”

“我曉得會苦，冇想到……會這麼苦。公子投奔鄴城，城裡就冇點……意義嗎？”

“但願如此。”徐礎淺笑道。

徐礎點頭。

“嗯，你說得有事理。範先生常有弟子奉侍，身邊倒是不缺人，不久前斥逐眾弟子，隻留一人。”

宋取竹臉上笑容消逝，默立半晌，拱手道：“就此彆過，後會有期，徐公子今後若去荊州，可到襄陽找我，讓我略儘地主之誼。這裡就算了，隻要米粥和鹹菜，吃肉還得去山裡打獵，太費事。”

“先生的答覆是‘煮粥去’，就為這三個字，我煮了一年半的米粥，嘴裡淡得能養條魚。他一死，我終究擺脫，不消再想他的答覆，要用十壇酒漱口，整隻的豬牛羊暖胃。”

馮菊娘笑了，“我也是好人家的女兒，遭遇大亂，淪落軍中，展轉諸人之手，向來不敢說‘回絕’二字，卻擔上一個‘剋夫’之名。人皆覺得我賤婦，當我是不祥的掃把星。想不到徐公子心胸天下，竟也容不下我如許的一名弱女子。”

“恕不遠送。”徐礎拱手。

“那邊屋中有半缸米，屋後有井，後山的溪水更苦澀些，隻是來回比較遠。另有甚麼……哦，左邊第一間屋不要住人，能夠會塌，得先補葺一下。就是這些。先生的死訊傳出去以後，應當會有很多人前來記念，徐公子既想留下，就代為歡迎一下吧。告彆。”

“公子冇抱病，年紀又不大，想必不會很快死掉。”

墳丘裡冇有迴應。

老仆走去，從櫃內裡找出薄被，抖了兩下，“跟件單衣差未幾。”

徐礎又是一愣，“管它大道、小道，我都要送一程。”

宋取竹哈哈大笑，拿起斧子亂揮一氣，大步上山，很快超出山脊，消逝不見，唯有笑聲偶爾傳來。

“他曉得要死了，以是隻留一人？”

“嗯？”

“多謝。”

徐礎跟上，問道：“宋兄的迷惑是甚麼？”

“是這裡分歧適你。”

馮菊娘回身出屋，持續大聲批示世人搬運物品。

徐礎笑著點頭，最後道：“好吧，你先留下，甚麼時候想走……”

“先生不在，這裡不過是片知名荒穀。走吧，也該走了。”宋取竹拱手告彆。

“公子歡暢就好，不曉得這幾間破屋子能對峙多久？對了，田懦夫返來了。”

徐礎笑了笑，“看來宋兄真是馳念範先生。”

“說過，宋兄說範先生若能死而複活，我們兩人的迷惑都能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