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強諫[第1頁/共4頁]

刺駕鬨得滿城風雨，連洛陽以外都遭到影響，天子本人卻已健忘當時的傷害，持續在夜裡出行，隻是改換一批侍衛。

“曆朝曆代，大權旁落的事情可很多，宮中天子難逃昏庸二字，便是先帝，當初也是替梁朝天子分擔朝政，纔有本日的天成朝。前事未忘，你說朕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留守深宮當中，委事於群臣？”

六人無不大吃一驚，想不到天子為何俄然發此善心。

天子歪頭細瞧，“是有一點，你若不提起，朕將近健忘硬瘦子年青時的模樣了。樓礎，謹慎在乎，今後彆長成父兄那樣的瘦子。”

天子真的調頭回宮，梁太傅一向跪著，直到天子進入宮門，才吃力地爬起來，幾名眼疾手快的侍衛，搶著上前攙扶。

“六位皆是本朝功臣後代，父兄或掌兵要，或守方鎮，朝廷所倚重，天下所憑依，可外界卻有傳言，宣稱諸位名為侍衛，實為質子，誹謗君臣交誼，令人氣憤。”

既入皇城，就得嚴格遵循君臣之禮，在一間小廳裡，樓礎等人一字排開，膜拜叩首，口稱“叩見萬歲”。

“嘿，確切可貴。”沈耽向樓礎點下頭，回身走開。

天子大笑，向身邊文士道：“能想到嗎？大將軍也有伶牙俐齒的兒子。”

肩輿裡走出一人，遠遠道：“老臣攔道，與彆人無關。”

天子點點頭，俄然意興闌珊，麵無神采地靠在椅子上，表示身邊的文士代為說話。

侍衛們無事可做，又不敢立即散去，隻好留在駐馬門下，等待宮中的動靜。

“陛下轉頭，天下安寧。老臣了無餘憾，冒死請罪。”

梁太傅持續叩首，“梁活力數已儘，先帝順天應時，受禪寶位，然後數年間一統天下，成績三百年間未有之偉業，此非人力所及，實乃天授，陛下怎可歸功於‘分擔朝政’四字？”

天子沉吟不語，梁太傅蒲伏不起，“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既在其位，雖死不退，臣再請陛下轉頭，拚此殘軀，不敢讓路。”

樓礎在牌坊劣等待多時，天氣完整暗中以後，才稀有人趕來，搶先一人大聲問道：“中間是大將軍之子樓礎嗎？”

“陛下因何不安？”

冇過量久，一名三十幾歲的文士踅進小廳，竟然不消寺人通報，悄無聲氣地走到天子身邊，附耳低語。

“不知尚書令大人來此有何要務？”

梁太傅年紀大，走路非常吃力，邊走邊道：“老臣在家裡左思右想，如何都睡不著，必須來見陛下。”

文士多打量樓礎兩眼，淺笑道：“這位樓公子與中軍將軍年青時還真有幾分類似，不愧是自家兄弟。”

天子大笑，向兩邊的侍衛道：“骨鯁老臣，國之重寶，朕亦不敢違背其意，好吧，朕就例外走一次轉頭路。”

天子夜裡出行風俗了，固然退回皇城，總得做點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