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酒意[第2頁/共4頁]

“好，那你直白地說，我是甚麼名？甚麼實？”

他說得儘量簡樸，歡顏聽得極當真，問道：“與傳言一樣，端世子是醉亡的？”

歡顏搖下頭，“不若巴蜀私釀，香氣不出閭裡，外人一入便醉。”

兩人各自抿一小口，微微抬頭，彆離望著分歧方向，悄悄咂摸。

樓礎道：“一共五十一名侍從，算上天子，共向端世子敬酒五十二碗，天子上馬舞槊，邵君倩吟詩掃興，天子上馬抱住端世子痛哭，我們出園，再出來時，端世子已經倒下。”

“佩服。”

兩人俄然無話可說，冷靜而坐，半晌以後，樓礎問道：“我一向想問，宗室後輩的名字裡為甚麼都有一個‘釋’字？”

“然後呢？陛下總不至於……”

“怪不得蘭夫人甚麼都不說，她必然感覺奇特。”

歡顏遲緩但是果斷地點下頭，“他不但是堂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抿第三口以後，樓礎杯中隻剩一些茶沫，“我又品出一點河東甘露的味道，靜若處子，動則一箭穿心。”

“陛下――要放你出宮。”

樓礎點頭，“陛下讓你來密查動靜，但他本身很快也能查出本相，湘東王不會遭到纏累。”

樓礎微微一愣，“你……循名責實不是如許用的，非得聽其言、觀其行，大事以火線有結論，看貌論人的是相術。”

“嗯，實在本來冇有這個字，陛下即位以後，為顯現孝心，給皇太後修建大量寺廟，皇太後好佛，天下皆知。一開端隻是個彆人加個‘釋’字，厥後統統人都加上，非論輩分。”

隻因為當初的一次相讓，令天子生出很多設法。

歡顏咬住嘴唇躊躇半晌，“跟我說說。”

歡顏獵奇，臨時拋掉煩苦衷，與樓礎一問一答，講說名實之學。

樓礎起家拱手相送，看她走到門口，大聲道：“承蒙灑酒之意，我若得幸運，而郡主蒙塵――你既戒酒，喜好彆的甚麼？”

歡顏低頭不語，過一會道：“先有可勸之人，纔有勸說之辭，但夫子‘知其不成而為之’，身為女兒，我不能知而不說，更不能眼看著父王掉入井中。”

歡顏杯中還剩一點茶水，她冇喝，意興風發，已無需以茶代酒，“更像是西域進貢的葡萄酒，初嘗甜而不烈，不知不覺間已是酩酊酣醉，胡言亂語，我在皇太後宮裡嘗過。”

“這就是貢茶，隻是涼了罷了。嗯，我品出一點關中老酒的味道，直入臟腑，烈性燒心。”

樓礎點點頭，冇說甚麼。

宗室男女成為朋友是件奇怪事，從歡顏嘴裡說出來卻非常天然。

“並非參禪之禪，夏季鳴蟬之蟬，母親生我時，被內裡的蟬叫得心煩意亂，說我是蟬蟲轉世，專門來煩她的，以是起了這麼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