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翻山[第1頁/共4頁]

“冇錯，都是你的功績……你就是這山勢之柄！”

半夜裡，唐為天被一陣慘厲的狼嚎驚醒，揉揉眼睛，猛地看到徐公子竟然冇睡，跪坐在中間，膝下墊著毯子，上半身挺直，像是在入定。

“如果無飯可吃、無路可走呢？”

他手裡竟然真拿著餅，右手遞過來的同時，左手將餅往本身嘴裡送。

“天太冷，睡下去怕是會被凍死，不如逛逛路。”

徐礎點頭，唐為天再不謙讓，吃得仍然緩慢，隻是冇有水了，咽得時候艱钜些。

唐為天又買來很多熟餅與生米，本來他明天買得太急，攤販坐地起價，明天再買，便宜很多，這讓他非常隔心。

徐礎吃了一驚，“來回五六裡，你揹著承擔跑來跑去？”

“天下遲早都會大亂，情勢使然，非我之功，但我是用鑰匙開鎖的那小我，自發得能開鎖就能閉鎖――就彷彿我現在吹口氣，滿山吼怒，就覺得山風因我而起，覺得我能收回統統的風……”

“嗯，我管你一輩子飽飯。”

徐礎仍無睡意，“我自誇心胸天下，卻連一件小事都做不好，你在鄴城揹負米袋的時候，我還在內心笑話你多此一舉，冇想到人間早已是米比錢貴，我們有錢無米，若死在這裡，反成一場大笑話。”

“不遠，五六裡吧，動靜？我冇探聽。”

“這算甚麼？等我真吃飽了，跑得比這更快。”

徐礎來時帶領近百兵士、數十輛車，略加賄賂就被放行，返程時卻隻剩下兩人一馬，冇等靠近關隘就被攔住，鄴城的公文與幾樣珠寶都不好用，對方說得清楚：“天下大亂時放你們一馬，現在朝廷即將清除亂軍，我們也得管得嚴些，昨晚剛下的號令，就是老鼠也不準放疇昔一隻。你運氣不好，再早來一天――去找彆的路吧，我不抓你，就算是開恩啦。”

唐為天一手餅一手皮郛，隻見喉嚨高低爬動，半晌間就吃下一張餅。

唐為天坐起來，茫然道：“書裡有餅？如何早不拿出來？”

“那就……那就搶飯吃、不按路走，跟你說，就算是波折叢，我也能鑽進鑽出。”

“民氣即路，找路先揣摩民氣，翻山之路必往上去，登頂以後再往下去，但是民氣喜平不喜險，以是遇陡則轉，可不離山徑太遠。”

徐礎笑了一聲，“我不怕狼，實在……我的確有點驚駭，怕山中的虎狼，怕明天冇有糧食，怕趕到應城時統統已晚，怕亂世就如許一向持續下去，冇有結束之日，而這統統因我而起。”

唐為天臨睡前抱怨糧食即將吃光，對他來講，這就算儘過職責，能夠塌結結實地吃掉最後一碗飯，歸正在家的時候就老是缺糧，忍饑捱餓更是常態，他早養成“統統等明天再說”的風俗。

唐為天還是一邊點頭一邊吃，懷裡像是百寶囊一樣，不斷地從中取出餅來，直到第十張，他才稍稍吐出口氣，有點吃飽的意義，“最後一張了，公子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