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試問捲簾人（8）[第1頁/共5頁]

綠水逶迤，芳草長堤，我們沿著柳堤跑了一陣，

我膽點心驚地禱告著那些犒賞不是從君氏裡的出的，但是不管如何，總算沖淡了拜彆之情，哭聲止了很多，等去打賞的沿歌木然地返來，胸前抱了一堆春憐館女人繫著紅繩頭髮，荷包等信物，說是段月容特地讓沿歌拿到房裡來。

沿歌張口欲反擊，但看我在銅鏡裡饒有興味地盯著他，便閉了嘴，瞪了一眼小玉，倒了口茶，本身悶頭喝著，小玉也回瞪了他一下。

“還好，”我咕咚咕咚喝了幾口，擦了擦水壺口，迷惑道：“這不是回大理的路啊，我們這是去那裡啊。”

蒙詔在前頭回馬過來：“殿下，已到花溪坪了。”

他冇有答我，隻是向我清淺一笑。

小玉捂著小嘴低低笑出聲來，然後見機地退到一邊。

“先生，您說我們殿下籌算如何措置這些個信物啊。”沿歌提溜著一條頭髮，嘖嘖道。

不久來到一處密林，麵前一汪深山幽譚，碧藍透底，無風無波的潭麵如一塊龐大的琉璃鏡滑，微有粉白的鮮花瓣隨風飄灑而至，微漾清淺的水紋，一圈圈恁地溫馨平和，好似天上的仙子偶然間從天而墜落人間的棱花鏡，我不由看得癡了。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身後的門生侍從更是一陣莞爾。

有女子開朗的大笑聲傳來，我舉目放去，陽光下兩小我影高大而立，蒙詔同翠花兩人正牽著各自的坐騎，邊走邊說著甚麼，翠花穿戴一身棗紅薄外甲襖，紅色內綢衣，藏青色的快意宮絛繫著淡青長裙，腰配銀刀，一如既往地濃眉大眼，未語豪笑先傳，英姿颯爽地立在潭邊，蒙詔一身玄色長衫，猿臂峰腰，長便條的紋麵臉上淡淡而笑，一貫地清臒卓絕。

水麵漸窄，那河塘中滿眼碧葉紅荷，連天接地正喧然盛放，萬裡晴空中，蜻蜒點點，沙禽掠岸飛起，引得夕顏便同軒轅翼在頓時揮動著小手，大笑出聲。

夕顏便從沿歌那邊掙開了手，屁顛屁顛地學著小馬步，“得兒得兒”地撲過來，雙手緊緊拉著他伸出的大手，他寵溺地把夕顏離地拔起，向外甩了幾圈，夕顏在空複鎮靜地嗷嗷大呼了幾聲。

我讓小玉幫我拿過來看看，公然這隻香饢上的花腔特彆，另有一種獨特的恰人熏香，若說挑先仙顏女子來幫忙段月容沉湎花叢，治癒豪情創傷是大理王的旨意，是作為家臣的任務，那麼這香禳則表白了她對段月容的一片情義了。

段月容便點點頭，喊了聲原地歇息，馬隊便停歇下來。

早有孟寅攤上潔淨的一大張米色絲羅，段月容拉著我坐下，又有蒙詔遞上些乾果，沿歌他們在遠處采來幾隻野梨山桃，衛士便將采來的山果在這潭中洗了，由蒙詔傳給來，孟寅再仔細心細地擦了一陣，又用上好的明黃緞子包著遞上來，世人按著品階垂手而立，一派宮中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