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地蛹金蟬花（5）[第1頁/共3頁]

這時，有寺人宏亮的歌頌聲道：“皇後孃娘駕到。”

斑斕便著宮人奏起編鐘，雅樂立時傳遍東貴堂。因皇後同皇貴妃都在，表裡命婦皆肅但是坐，不敢冒昧。

俄然，一陣降落的鐺鐺聲從珠簾內傳來，我同皇後一同扭頭看去，陽光正灑向一座做工精美的西洋琉璃鐘，那琉璃置麵上正泛著金光，頂部的小門大開，一個腦袋後梳著個大辮子的小丫頭木人彈了出來，咧著風趣的大笑容，跟著鐺鐺聲搖搖擺晃地拍了十下小手，然後彈了歸去。

皇後同斑斕聊著家常，目光落到我的披帛上，看了幾眼那新奇的多少圖形，便笑道：“晉王妃的紗帛花腔好生標緻，還冇見過如許別緻的花腔，傳聞出自君氏之手。”

不一會兒，連氏肥胖的身影呈現在大殿的門口。她漸漸走了出去，給皇後行了大禮。

“看著眼熟嗎？”斑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唬了一跳。轉頭看去，她正俯在我的耳邊，揹著眾貴女，對我扯了對勁的鬼臉，任描畫再精美的眼角擠出一條淡淡的笑紋來，我給逗樂了。她對我輕笑道：“這琉璃鐘有些年初了吧。當年皇上命連姐姐搬到北齋宮，想一起搬走，成果下人們不謹慎摔了一次，壞了報時小人，皇上便順水推舟地給姐姐又賞下一座更大的。傳聞那鐘字還是用象牙和珠寶鑲製成的呢，我卻捨不得把這座扔了，便著人補葺，乾脆把阿誰報時小人換成你的模樣，持續用著，看看像不像你小時候那傻樣！”

她的身後跟著一樣盛裝的原非煙，拖曳著鵝黃銀緞大裙襬，眉眼畫得極是苗條超脫，貼了荷花鈿的妝容精美無睱，百花髻上斜插著一支巨大的金鳳步搖簪，在一群女人當中更覺氣質貴絕，隻是嬌軀在輕風中略顯清臒。

我猜實在她的潛台詞是，真想不到你當年好生醜惡，是如何泡到原非白大將嗒？

皇後明顯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看了一眼阿誰小人，略驚呼道：“晉王妃幼年時便是這副模樣嗎？好生、好生敬愛。”然後妙目幾次看向我，滿含沉思。

斑斕一挑眉，“姐姐可真成心機，君氏富可敵國，甚麼樣的奇怪寶貝要不到呢。”

皇後漂亮淡笑道：“無妨，可再等一等。”

年青的軒轅皇後盛裝站在中庭，著一身大紅繚綾的廣袖襦裙，上麵精工細繡了六隻金鳳凰穿越於白牡丹之上，腳著高高的蜀錦珍珠履，站在斑斕身邊，麵貌雖稍遜幾分，但貴在笑容可掬，年青敬愛，倒也令人看了感到如沐東風。

這個帽子太大了，連氏的眼中閃出一絲仇恨來，目光也更冷了。年青的皇後正要開口安慰，中間一名略年長的嬤嬤卻悄悄扯了一下她的衣袖，皇後便默不出聲了。

舞樂垂垂舒緩了場中氛圍，眾貴女也開端低聲笑著聊起來，斑斕的紫瞳瞟向我，明顯笑得甜美，卻抬高聲音對我道：“當年我初被調到夫人房內，就為一天冇有擦拭此鐘，便被她杖責十下，我當時便想，總有一日我要讓她也嚐嚐被人裸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