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2白虎赤騰霞（2）[第1頁/共4頁]

我曉得就算我不這麼說，齊放也會幫我去辦，我隻是用心逗他，他公然忍不住笑了，暴露久違的酒窩，乖乖地附耳過來。

眾臣這才恍然大悟，錢宜進、朱迎久和常狄皆滿麵汗水，跪倒在地。

“甚麼都瞞不過主子。”齊放咬牙切齒道，“他們當著我的麵欺辱青媚，我必殺之。”

我欣然應允，問道：“不知姑姑如何樣稱呼，為何幫我？”

我明白了。

殿階下浴血而出的懦夫們倉猝呼啦啦地跪倒，彷彿一片帶血的玄色波浪快速地向崇元殿的廣場中間集合翻湧過來，陣容驚人。龐大的黑浪中唯有一麵龐大的滾金邊帥旗躍然高擎，潑濺著血跡，獵獵飄蕩於紛飛的大風雪中，上麵鮮明一個勾筆蒼勁的“晉”字。

天子摘下右手大拇指上那枚翡翠玉扳指，連天德軍的虎符一起放到原非赤手心，悄悄拍拍他的肩。

那件龍袍乃是用赤金線盤織龍兗，通體綴以明珠，並嵌以鑽石，在燭火下光彩奪目，惹人仰服。

兩個穿戴囚衣、骨瘦如柴的小美女走了出去，恰是小玉和薇薇。她們兩個正要向我施禮，我從速攔著，三人捧首痛哭一陣。

我手伸進潔白的玉盆中，絞了黃絹子，又悄悄地為非白擦拭了臉上的血跡。此時現在冇有人說出半句話來，大家都緊盯著我沾血的雙手一舉一動，氛圍中瀰漫著一種詭異的亢奮和豪情。

非白悄悄把我放下來，向我側目，淺笑道：“勞煩皇後為我披上可好？”

想是齊罷休上用大了力些，青媚痛得齜牙咧嘴，美目怒瞪他，齊放充滿悔意地說了聲對不起，青媚卻一愣，略顯受傷地躲開了他的眼神，找了個藉口快速地分開了大殿。

我在廓清的水中洗去我二人一手血腥，那芷蘭和馮偉叢便端來一隻白玉虎嘯香爐，內裡正微微燃著醉人的龍涎香，我快速地將傷痕累累的雙手熏香，然後踮起腳，為非白披上了那件高貴的十二紋章的龍袍。

非白見我換了一身衣裳，笑著一手執起我的手，一手重撫著我的臉，“你可好？”

素輝從速跪下，接了過來，一樣高舉著向非白遞上。

我的腦中不斷地盤旋著宋明磊死時的慘狀，另有他最後同我說的話。我舉目望去，眾臣皆慼慼焉，錢宜進、朱迎久等人則墮入思考中。我的目光終究看到了齊放，他正親手為青媚的手臂包紮傷口。青媚的臉上較著多了數條疤痕，但仍不掩其仙顏，大要上小嘴裡正嘟嘟囔囔地嫌齊放行動慢，彷彿非常不耐齊放的體貼，但那雙妙目再淩厲如炬，也悄悄有了滄桑之感和不易發覺的纏綿之意。齊放的眼神也和順了很多。

或許是鬆了一口氣，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怠倦，搖搖欲墜間，有人一把抱起了我，麵前是非白。他對我淺笑道：“木槿，陪我一起去宣安然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