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菩提煆鏡心一（2）[第1頁/共3頁]

原青江淡笑如初：“卿可不是普通女子。”

“他笑得很高興，”熱淚湧出眼眶的同時，我對他笑著說道，“他臨走時對我說道：你真傻，老是分不清，我不是陪你衝下山的那一個。”

“不，她曉得，她全曉得，”蘭生慘淡道，“這滿是她的主張。她的確是一個貪婪的女人，既要原青江的骨肉，又想嫁給明風揚，享用新奇刺激的愛情。”

“《地藏菩薩本願經》，”他淡笑著，“超度陽兒的。”

“多謝上皇美意，”我聳了聳肩，誠篤道：“如此生生不離對臣婦來講已完整冇意義了，臣婦深愛聖上，願與聖上廝守平生，有冇有解藥實在都一樣了。”

想起那年竹居論天下，我心中又是一片哀淒。

原青江對勁地看著我驚駭的模樣，又對我微微一笑，“想來你必然非常恨朕？”

我冇想到他問得這麼直接，隻是對他微微一笑，搖了點頭，長長地感喟道：“陛下莫非不感覺這裡的磨難和仇恨已然太多了嗎？臣婦內心，一絲一毫的恨也裝不下去了。”

我心中一動，金陀道是華山後山的偏道，那邊山勢險要，隻要少數年長的內衛扼守，並且因為陣勢過偏，剛調去的內衛常常會因不熟地形而摔下山去，故那邊內衛普通任期極長，加上數量極少，非白能夠還冇有來得及換作他的人。

彷彿感到到我的諦視，他也極慢地展開了眼睛。我細細看他清澈的目光。

他搖點頭，無有悲喜地笑道：“他走時很安靜吧。”

他隻對我安靜一笑，我也回他一笑，“多日不見，一貫可好？”

他仔細心細地盯著我的眼睛，彷彿在查探我的實在情意。我隻是一徑溫笑，安然地任他看著，最後他終是收起了鋒利的目光，對我愁悶地笑了，咕噥著：“你實在是個奇特的孩子！”

我喃喃道：“大哥奉告你的？”

原青江暖和道：“皇後對朕如此勤謹恭敬，朕便將那生生不離的解藥賜給你吧。”

我愣在當場，心中後怕起來。

原青江麵色動容，凝神細想一陣，彷彿情意擺盪，很久，恍然長歎，鬆開了一向緊握著的左手，竟是一把短劍柄。

他看著我的目光極清澈，完整不似方纔神態不清的沉痾之人，我立即雙手高舉過頂接了下來。夜明珠下，那白玉扳指的內側鮮明刻著“睿霧”二字。我心中一喜，躬身退去，“多謝上皇。”

“你方纔在念甚麼經？”

我持續安靜地奉養著湯藥，神采冇有半點非常。

我來到正在重修的富君街，快速地同齊放安插一番，然後同小玉在富君街繞了一個大圈，讓齊放幫我們甩開尾隨而來的侍從，偷偷來到將軍府。於飛燕正在上朝，珍珠知我來意，便將我們引到後院一個僻靜的院落，上有一匾：雅竹院。踏出院門，果見院中種滿瀟湘竹，雖是臘月，仍舊在大雪中根根蒼翠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