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紅蓮孽火生（16）[第1頁/共3頁]

走到倒數第二個特彆廣大的棺槨，上刻：太祖原青江，公然棺中人身穿五爪金龍十二紋章的冕服蟒袍，頭上仍戴著十二旒冕冠。亦頭戴金麵具，度量一具白玉瓶，上刻：宮主原青山。恰是第十世的家主原青江，及暗宮宮主：入贅司馬家的原青山。

我驀地昂首，卻見頂上正畫著我曾在百草園見過的《龍鳳引魂昇天圖》，美豔的蛇身人麵女子，周身被兩條龐大的張牙舞爪的金龍和銀龍所包抄著。但是這裡的女子姿容更是絕美，紫瞳瀲灩，綠鬢高髻，神采亦冷峻逼人，傲視我的眼神乃至有點凶暴而猙獰，彷彿對於我的突入非常大怒。

縱使槿花朝暮放，沉屙一夢醒難尋。

雪摧鬥木，猿涕元昌。

這是淩遲的痛，鎮魂的疼，扯破的苦。

我來回讀了幾遍，隻覺心煩氣悶，便丟下那絹書，直衝到那扇靜思之門。傾城跑出來，爬到鎖空處，對我吱吱叫著，我便取了那金快意歡樂的那一麵伸出來，悄悄一扭，門冇有翻開。我暗恨，滿是騙我的，也好，就死在這裡，再不要見原氏男人可愛的嘴臉。我風俗性地以頭撞牆，鮮血漸漸順著額頭流下，緊跟著大門嘎吱一聲，翻開了。

最後一幅倒是一棵特大的木槿樹，樹下有一人正睡在一塊大青石上，白衣飄飄，長髮披垂，正背對著觀眾臥著憩息。周遭落滿了木槿花，同我的夢境極其類似。注曰：

再往下看去，好一片紅豔豔的梅花林，一隻大虎正在梅花下憩息，上方的梅花樹枝上正掛著一盞破裂的琉璃宮燈，詩曰：

原非白愛花木槿一萬零一年。

簷前滴水流難覆，滿床金笏陋室岑。

奎木沉碧，紫殤南歸。

一子昌，一子歿。

我放下白玉瓶，取出那支白玉簪，那支簪同我頭上那支一模一樣……

司馬遽平生都想束縛本身的族人，最後卻永久地困於這狹小的白玉瓶中，還被人如許隨便傾斜地扔在此地，我歎了一口氣，決定把他的瓶子扶正。我便謹慎翼翼地翻開水晶棺。

風火赫赫揚天下，醉臥紅綃碎琉金。

而最後第十一個棺槨上，不及雕刻任何筆跡，棺中空空如也，唯斜靠著一個冇有雋刻任何名字的白玉瓶。我暗想，這裡裝的應當是司馬遽的骨灰吧，可為甚麼冇有寫上名字？

一子昌，一子歿。

“龍主九天”以後，便跟著無數古體篆文的各種講明，彷彿分歧的期間不斷地有人在疊加上分歧的註解，密密麻麻地堆積在一起。可惜那紙張實在太陳舊了，我隻看明白一句話：一子昌一子歿。然後我再翻下一頁，卻見一幅種在淤泥中的牡丹花，漸有式微之感，上麵寫著講明：

一邊還睡著一個粉衣美人，絕代姿容，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愁悶，竟是原非白親母謝婢女。

這些講明寫到前麵垂垂歪扭，彷彿筆者力不從心。我看得稀裡胡塗，隻覺最後兩句在那裡聽到過，彷彿是明煦蘭削髮前對我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