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西遲愛[第2頁/共4頁]
過了一會兒,小忠大聲叫了起來,山壁上的植物越來越稀少,岩壁更加光滑了起來,可見靠近崖頂,我同蘭生震奮了起來。
我向他一躬到底,漸漸起來時,蘭生愣在那邊,眼中閃著震憾,而林老頭熱淚盈眶,再要跪倒,我從速又拉他起來:“我隻求先生實言相告,三爺他可好?”
我展開了眼睛,蘭生的禿頂在我的上方,儘是汗水,他的雙手有力地搖著我的肩膀,差點把我給勒死了。
那駭骨的腦門上釘著一張紙箋,上麵寫著,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遠山高大,後會有期。
終究我們掙紮著探出了頭,我把小忠放地上一放,小忠高興地向前跑了幾步,又立即跑了返來。
嗯!言簡意亥,淺顯易懂,但卻不知其所蹤也!
他歎聲道:“隻是夫人容顏之傷,老朽不擅此項,以老朽的醫術亦無能為力,唯有請夫人先常服這養顏生肌的密花津,不致傷口留疤過深,天涯天涯,老夫定能尋到怪傑為夫人規複麵貌。”
“確然,”他又冷冷道:“潘毛子用二萬人馬拖住了原家四萬,又何捷之有?”
奇特?明顯前麵他說他比來冇有獲得韓修竹的聯絡,但是卻對我的受傷委曲一清二楚?
林老頭送我和蘭生回竹屋,在大雨中呆呆地看著我,分不清老臉上儘是淚水還是雨水,我柔聲喚道:“老前輩不消多想,早點安息。”
“興州守備,九品登仕佐郎官,盧倫,元武三年三月初九登州人士。”蘭生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揹負著雙手喃喃歎道。
我目光放去,卻見他那駭骨另一邊放著一個小人偶,小人偶靠在一盆蘭花上,製作如同真人,就彷彿一個小小孩坐在一棵大蘭樹下歇息,一樣渾身按穴位插滿鋼釘。
我安然道:“無仿,臭皮郛罷了,但求冰心玉壺,問心無愧,此生便足亦。”
我的喉頭一陣哽咽,含淚道了晚安。
氛圍中滿盈著滅亡和血腥之氣,我和蘭生愣愣地站起來,真冇有想到,我們一出世就進入了一個方纔結束戰役的疆場,方纔在崖下所見墜落的人定是交兵的兵士。
我看了眼蘭生,蘭生隻顧盯著阿誰小人偶瞧,然後不謹慎鼻子被人偶上的鋼釘紮著了,就捂著鼻子直哼哼,儘是一股純真敬愛的少年模樣。
斷臂殘肢,積骨成山,硝煙滿盈,血流成河。
那人忽地向我們回身看來,滿麵血汙看不清長相,唯見赤紅的雙瞳殺氣猶重。
我一下子爬了起來,天光已大亮,竹屋外鳥啼委宛,夏蟬噪切。
林老頭點點頭:“說得好,但求問心無愧。”便忽地從胸口中摸出一把小刀來,我和蘭生都嚇了一跳,他老淚長流,顫聲道:“老夫這平生都在找節製白優子的藥物,就在夫人到來之日,老夫終究找到了,現在老夫生無可戀,隻是這渾身的罪孽終要以死相謝,請夫人給我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