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江山匿龍吟(3)[第2頁/共6頁]

“看不下去了吧？”瑤姬搖擺著酒杯，淡然道，“我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這個銅像，竟然難受得哭了起來，還喚爹爹救了此人。爹爹阿孃隻是笑我的天真。但是當時的阿蓮聽了，卻一把奪了鶴叔的斧子去砍那修羅身上的銅鏈子，當時候他連十歲都不到。”難怪那修羅左腕處的鐵鏈有一道淺淺的鑿痕――當時司馬蓮畢竟是個孩童，想是力量不敷。

瑤姬高高地在紫檀圍座居中而臥，斜倚在大紅款項蟒枕上，嬌軀彷彿春夜遠山般起伏動聽。我坐鄙人階，前麵擺著一隻梅花小幾，二酒保一人備了些精彩酒菜，另有一人捧了鎏金紅泥托盤上來，“稟告夫人，聖上剛賞下本年新進的紗衣和雲錦，宮主親身送過來了。”瑤姬嘲笑一聲，“他可故意了，送來得可真是時候。你且去跟宮主說，今兒個有晉王妃陪我坐圍子喝茶賞歌舞，叫宮主就不必過來湊熱烈了。如果大爺來了，你們也擋著，今兒個我累得慌，誰也不見。”她明顯說是很累，卻懶懶地起家，微擰曼妙的身材，那兩個婢女立即舉起一堆富麗的亳紗在她身上比著。此中一個稍矮的歡暢道：“夫人，本年這紗真不錯，我們用這紗做件白鶴外罩披紗，再用這銀紅色兒的雲錦做件織金牡丹裙穿在裡頭。夫人身材好，選根五彩絲攢花結穗宮絛子束緊婀娜楚腰，掛上主公賞的那塊大翡翠鳳凰花枝佩，可不比天仙還標緻？恐怕上麵的哪位夫人都比不上我們。”這位酒保聲音委宛動聽，卻像黃鶯鳥似的抹了蜜。另一名酒保隻是沉默不語。

真，現在我可真信了。雀兒，你感覺亦是如此嗎？”靖如，如何又出來個靖如？靖如又是誰？那雀兒冷靜地點了一下頭。鶯兒也默不出聲地看著我。我不敢看瑤姬，怕她看到我目光中的思考，隻得移目疇昔，看到最高處我不覺傻了眼。有兩隻麵具長得一模一樣，神韻卻截然分歧，左麵那隻神情傲岸卻苦衷重重，右麵那隻則掛著詭異而通俗的笑容，竟然滿是我公公――當今聖上的高模擬表麵。

瑤姬圍著輕紗轉了一圈，又看了看織錦，用塗了丹蔻的蘭花指，還真掂了那塊大翡翠鳳凰花枝佩比了比色彩，點頭道：“傳聞本年外務府禦賞的滿是輕紗，隻要親王及二品功臣以上又另加了雲錦，想必也是建國艱钜，外務府囊中羞怯。隻是這雲錦倒是吳地貢物，現為張之嚴之偽朝所據，固本可貴，恐怕這是君氏的舊物，也就是夫人從嫁奩裡所抽的珍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