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清泉悲孽鱗(12)[第1頁/共1頁]

於飛燕大吼著過來接住宋明磊漸漸下滑的身材。宋明磊卻對著我們笑了起來。我們已經好久冇有見到他笑得如許輕鬆、如許歡愉、如許無拘無束了，彷彿大家間統統的煩惱都離他而去。

於飛燕虎目含淚，顫聲道：“老二，你……胡塗啊。”

他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瞳孔開端放大。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我聽不清楚，便抽泣著低下頭，切近他的口，才聽到他艱钜地說道：“不是……我……你真傻，總分不清……”

我來到他身邊，放聲痛哭的時候，宋明磊彎起食指做了一個九字。我們都明白他是擔憂重陽，我用力地點著頭，“二哥放心。”

於飛燕緊緊抱著我們，虎軀微震，來來去去地哀聲喚著同一句話：“二弟，你胡塗啊！”

他又悄悄地說了幾個字，但是整句還未說全，等我明白過來的時候，他的氣味已經消逝在我的耳邊。我抬起臉，他的嘴邊正帶著一朵淺笑，微睜著那雙天狼星普通的墨瞳，極和順地看著我，安靜地分開了這個殘暴的人間。

當時，他的聲音真的非常非常輕柔，“四妹……”

“多謝大哥……四妹，”宋明磊衰弱地笑道，“不消難過……如許很……好，請恕、請恕……我先走一步了。”

我抽泣著暗想，甚麼分不清？

這一夜的雪很大，就像永業三年的除夕夜那晚，我們在德馨居一起包餃子過年。那天料不到會有這麼多高朋，我同碧瑩籌辦的蘿蔔餡不敷了，我正愁著，不想宋明磊伸出一隻苗條的手，用崑劇腔說道：“諸位兄弟姐妹勿憂，待我變將出來。”

於飛燕用秦腔問道：“賢弟咋弄？”

宋明磊另一隻手顫抖地伸過來，將呆若木雞的我摟進懷中，他漸漸傾倒在我的身上，暖和的呼吸拂在我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