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忍無可忍[第1頁/共3頁]
被救時的景象她固然記不清了,可從大春慚愧的眼神兒裡也猜得出,那隻小簍應當還在,簍子裡的那些個物件兒十有八~九是落在了秀姑的手裡。
秀姑一口氣喘出來,見沐蘭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神采便有些訕訕的。她是奪目人,天然免得沐蘭對二驢子婆娘說記不得是給她留臉呢。
“甚麼東西?”秀姑神采都變了,偏要強作平靜,“你大春叔撈上來就你光條條的一小我,哪兒來的東西?要有東西俺會不曉得?
沐蘭嘴角翹一翹,“是嗎?那麼春嬸可敢拿山子的性命誓,說你冇拿過我的東西?”
本來就看不慣杏花,這下更是把人給恨上了。不止恨杏花,也惱了沐蘭。常日裡瞧著不言不語的是個誠懇娃,冇想到牙尖嘴利恁能說,一時軟一時硬,把她架住了下不來台。
難不成俺們吃糠咽菜,反倒要頓頓給你七大盤八大碗地擺上席麵兒?”
“說了。”沐蘭說完這倆字兒,見秀姑臉兒都黑了,笑一笑,又補得一句,“我說記不得了。”
沐蘭並不想跟秀姑鬨翻,見勝利地堵住了她的嘴,便和緩了神采和語氣道:“春嬸內心在想甚麼,我都明白。
我眼下記不得,不代表日跋文不得,日跋文不得,也不代表這輩子都記不得。我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彆個待我三分好,我必還他非常恩典。一樣的,彆個待我一分孬,我便要還他三分色彩。
大春總覺對不住沐蘭,明裡暗裡地護著她。
秀姑嘴角一扯,擠出一抹嘲笑來,“怎的,吃白食兒還嫌飯不好?”
莫說東西,你穿的這身衣裳還是俺的呢。客歲開春才做的,都冇上過幾回身兒……”
大春嚐到了長處,無需秀姑軟磨硬泡,自家便主動入了船隊。笊籬村的漁民們摩拳擦掌,吵吵著非撈個船滿冒尖不成,這一去,冇個三五日隻怕回不來。
她的那點子謹慎思全都寫在臉上,沐蘭一眼就看破了。見火候也差未幾了,這才漸漸悠悠地開了口,“旁的春嬸能夠留著,我隻要那雙大號兒的靴子。”
秀姑麵色一僵,嘴巴張了合,合了又張,到底冇敢拿自家命根子一樣的寶貝兒子矢語誓。
“誰當你是傻子了?誰亂來你了?”秀姑又將話頭搶了返來,“冇有就是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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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沐蘭說這話有威脅的那層意義在。記不得不即是冇有,不過高低嘴唇兒一碰的事兒,隨時都能改口。到時候叫杏花嚷嚷出去,東西保不住不說,裡子麵子可不都要丟光了?
秀姑見丈夫偏著外人,待沐蘭的態度愈地差了,從早到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隻要大春不在家,不是忘了給端飯,就是跟喂貓喂狗一樣,拿些剩菜稀米湯的打她。
大春一走,秀姑便變本加厲地苛待沐蘭,端給她的粥隻淺淺地擋住碗底,薄得撈不出一粒米,剩菜裡隻要魚頭魚骨頭,不知放了幾日,散著一股子酸餿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