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玲瓏[第1頁/共3頁]

她這話說得含蓄，卻明顯白白地提示了李滄，一是李夫人眼下不得空見他，二是拉著尚未安設下來的客人扳話不休有失禮數。

“郝大壽死了？”李繼業吃了一驚，“甚麼時候的事兒？”

“我倒是能盯著福哥兒，不叫他們暗裡裡來往。隻這婚約總得有個說法兒，老爺可想好了該如何跟她們交代？”

方纔溪兒來同我說，她領著小巧出去的時候，恰好遇見福哥兒過來存候，以後小巧就一向拉著她探聽福哥兒的事兒。

“不是拜訪，是投奔來的。”李夫人改正他道，見他一臉利誘，又歎著氣道，“郝大人因病過世了。”

李繼業下了朝，傳聞府裡來了客人，換下朝服便往正房而來。聽李夫人提到“郝大壽”的名字，半晌纔想起來，“他不是辭了官搬到韶南躲安逸去了嗎？多少年訊息杳無，這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他的家眷怎會俄然登門拜訪？”

“有甚麼好交代的？”李繼業不耐煩隧道，“不過是口頭上的商定，又無婚書紙契，她們還想賴上我們不成？”

李夫人遞給帕子給他擦嘴，“隻怕不但僅是添兩雙筷子的事兒。”

李夫人從丫頭手裡接了湯盞，翻開蓋子吹一吹，遞到他手邊，才答道：“都是五年前的事了，郝大人膝下一向無子，隻要小巧這一個女兒。郝大人過世以後，母女兩個便扶棺歸鄉，靠族人佈施度日。

“郝夫人還跟疇昔一樣不善言辭，隻哭功了得，這半下午就未曾停過，害得我也陪著掉了很多的眼淚。”李夫人指了指自個兒有些紅腫的眼睛，這才說到正題兒上，“郝夫人是冇有跟我提起婚約事兒，倒是小巧一再提及，說她父親臨終的時候一向唸叨著兩家是有婚約的。

頓得一頓，又道，“依我看，壓根就冇有甚麼遠房親戚。想是怕叫我們看輕了，冇美意義說是直接投奔我們來的，這才編了個謊。”

“我是小巧，我們小時候見過的。”不等李溪開口，那女孩兒便搶先答道。

本來有一門遠房親戚住在都城，母女兩個變賣了獨一的產業，湊了川資趕過來，不料撲了個空。實在走投無路了，想起老爺在都城仕進，便探聽著找上門來。”

李溪從旁見了悄悄蹙眉，心下對這位不速之客又添了幾分惡感。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眼睛鼻子嘴巴無一不生得細巧，下頜尖尖，個子嬌小，麵色微紅地立在那邊，自帶一股子我見猶憐的嬌弱風情。

郝小巧眼神龐大地睇了他一眼，想說甚麼畢竟冇能說出來，朝他福一福身，跟著李溪去了。走出數丈之遠，又轉頭張望，冇能瞧見李滄身影，臉上難掩失落之色。

李滄將“小巧”的名字唸了一回，恍然間想起來了，“但是郝世叔的女兒？”

李繼業眉頭大皺，“那不過是酒後的打趣話，我向來未曾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