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故地憂思[第2頁/共3頁]

忘了麼？天然是忘不了。回想是件磨人的事，你愈想忘懷，愈是忘不了，是在腦筋裡烙上了沖刷不掉的印記，是在心上鑄上了永不銷蝕的鎖鏈……平生一世，除卻死去，怕是再也棄不了了……

蕭紀闔上目，安然享用著謝湘菡的奉侍。謝湘菡身上披收回來的暗香繚繞蕭紀鼻尖，蕭紀莫名的安了心，身材舒鬆，閉目養神，“分開宮好幾日了方纔返來又病倒了，又是不明之症，實在讓人擔憂”。

“皇上何必再提這舊事”蕭宇尋著蕭紀的目光望疇昔，還是這個宮殿，還是這座亭子，還是那座……假山……這花苑已補葺了幾番了，可那假山倒是還是，一點兒都未曾變過，也不知那幾塊碎石移除了冇……事隔經年，還是不能忘，還是忘不了麼……

“不提你就真的忘懷了麼？”

“小弟從速醒來吧”

“是，奴婢記下了”

蕭宇的手驀地抓了過來，捏住了蕭紀拿著黃巾的手，指根青白，青筋暴出。蕭紀吃痛，眉宇緊蹙。

蕭紀望湖輕吟，幽幽長歎，舊景仍然，煙雨還是，物是人非，愛恨轉成空。

躺在榻上蕭宇也冇能和緩一些，身材舒展在一起，右手用力地抵在胸口處，一張臉成了青玄色。此次蕭紀看清了，額上、麵上不竭滾落的，是盜汗，如豆大小，一顆顆地往下砸著……

蕭宇搖首後退，喃喃作語，“不要，不要……”

“好好好”蕭紀著了慌，連續迭聲。合上玉扇，扶了蕭宇分開這裡，回了他的寢殿。

喊的太醫過來瞧了一番，隻道是“急火攻心，鬱結急痛”，藥也不開一副，就冇了下文。

行至岸旁，蕭紀微頓了一下倒是轉了方向，徑直朝著那座假山走去。蕭宇愣住步子不肯向前。蕭紀發覺蕭宇冇有隨上來，停了半刻問：“不疇昔看看麼？”。

“可有過動靜？”蕭紀進得寢殿，問榻旁候著的宮女。

蕭紀擺擺手道：“不是是以”，謝湘菡輕笑著，柔荑般的手重揉著蕭紀的眉心，“蕭郎是在為小弟擔憂吧”。

“閒雲湖影日悠悠，物轉星移幾度秋。鎮南忠將今安在，庭外長江空自流”

“忘了”蕭宇道。本覺得掩的夠深了，本想收回輕巧的腔調，一出口，卻又是那悲苦的調調，五味雜陳，再有力去添上一句，“忘了，真的忘了”。

不知為何，蕭宇隻覺肉痛入骨，絞痛難忍，禁不住蹲下身子，捂著胸口粗粗喘氣……

蕭紀終是舒了一口氣，接過宮女遞過的潔淨黃巾擦了額上虛汗。

“散不了，散不了……”蕭宇連步退著，不想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