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月明（11）[第2頁/共4頁]

直到初二上午，姑媽把統統都籌辦伏貼，陳淑彥也已經進門，韓太太才走到東配房，對兒子說：“天星，容二女人如何還冇來啊？”

韓太太進一步闡發；“是她又攀上甚麼高校兒了，瞅不上你了？”

“啊？不來了？瞧我這都預備好了……”韓太太彷彿非常地遺憾，“那……改在哪天呢？”

“她瞅不上我？我……我還瞅不上她呢！”天星被激起了火，氣得臉紅脖子粗，不是衝他媽，是衝此時底子不在場的容桂芳，“有甚麼了不起的？這麼樣兒玩弄彆人的豪情！”

天星從塞外古城辛辛苦苦地背返來一隻整羊以後，年三十還倉促趕到廠裡去了，他急著要見容桂芳，要向她表述這遠道采購的竭誠感情，要再次叮嚀她年初二一早就來，他所做的統統都是為了她！

不管容桂芳內心如何翻滾，韓太太明白剛纔那一番八不著邊兒的瞎話已經闡揚了預定的效力。現在，她還不能就此罷休，得進一步加強、穩固這一效力，並且製止能夠產生的後遺症。她像是底子冇留意對方的情感竄改，持續娓娓而談：“容同道！實在呢，甭管多好的婚事，也不能都十全十美。我就覺著，他表妹固然又斑斕，文明又高，但是兩口兒不在一個地兒也不是過日子的來派！倒不如本鄉本土的，北京又不是找不著工具！但是天星認頭，說結了婚再設法兒把表妹調到北京來。他爸爸也說；當初訂的親，哪兒能一句話就退了？再者說，在北京要真想找個門當戶對的親家，也不那麼輕易，不能剜到籃子裡就是菜！容同道，您說，我還能說甚麼？”

容桂芳傻眼了！一股電流刺激著她的神經，從腳心一向麻到頭頂。她不管如何也不敢信賴誠懇巴交的韓天星還會玩兒這一套，一邊戀著個上海女人，一邊又拿她來彌補空虛！但是，紅口白牙的，這是他媽親口說的呀，還會有假嗎？要不然，韓天星為甚麼冇跟她說一聲兒就走了呢？準是貳內心有鬼！男人哪，心真是猜不透！如果現在不當著天星他媽的麵兒，不是坐在韓家的堂屋當門兒，容桂芳必定會嚎啕大哭！但是，這不是她哭的處所啊！

韓太太耳不驚，心不跳：“我正說替他去請個假呢，可巧容同道今兒來串門兒，既然你們是同事，就托您給帶領帶個話兒得了：天星哪，有點兒自個兒的事兒，到上海去了。他的阿誰表妹不正在上高中嘛，趁人家放暑假，去看望看望，也許還接她到北京來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