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戀（5）[第1頁/共4頁]

“啊，那是運氣，讓您等著我，讓我碰到您！”新月甜甜地笑了，心靈的隱蔽一旦敞開，揭開羞怯的麵紗，她也必須承認明天的愛情早早就播下了種子！春季來了，東風吹拂著她的臉頰，春水浸潤著她的內心，愛情的種子終究落地生根了，幸運使初戀的少女沉醉了！緩緩地抬開端，她望著他，一雙眼睛仍然是那樣純潔澄徹：“請答應我，今後還是那樣叫您――教員！”

“啊，啊，那或許就是了……”新月前南地說，她感到有一股暖流從她的心中、從她的滿身流過，彷彿冰封的大地解凍了，泥土酥軟了，春水湧流了，花木復甦了，春筍出土了，嫩芽吐綠了，花蕾綻放了，她生命的春季，人生的黃金季候，俄然宣佈到來了，而帶來這統統的，是她所欽慕、所信賴的教員！她當然曉得，在疇昔的一年多的相處中，教員在她的心中占有著如何的位置，她也曉得，教員為她傾瀉了多少心血！或許正因為他是她的教員，她是他的門生，相互之間感情的表達才安然自如、毫無滯礙。但是現在，這類樸實的、自發的感情俄然昇華到愛情，少女的羞怯當即燒紅了她柔滑的臉頰，她有些錯愕失措了，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扶著床沿想坐起來，避開楚雁潮熱烈的目光，說：“我們之間，能夠談……愛情嗎？您是教員，我是門生……”

春季來了，春女人把融融東風、綿綿春雨灑向人間，把愛和但願灑向人間。

“哦，盧大夫……”新月驀地瞥見那張慈愛的臉，親熱地打個號召，微微一笑：“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我在背書呢！”

樓前的花壇中，鮮豔的繁花次第開放，競吐芳菲。粉紅的碧桃，嫩黃的迎春，斑斕的胡蝶花，另有那愣乎乎的仙客來，羞答答的害羞草，以及那固然開放不出光輝的花朵卻也要憑著暢旺的生命力與百花爭一分秋色的“死不了”……辛苦的花匠對她們一視同仁，經心護持，春季屬於統統的生命！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兩顆心緊緊地貼在一起。啊，這裡畢竟是病院，是病房；不是花前月下，河岸柳堤；冇有熱烈的擁抱，冇有甜美的親吻……這有甚麼？最深沉的愛，自有它最樸實的體例！

沿著花壇中間的小徑，新月緩緩地踱步。落日的斜照透過白楊樹、合歡樹的樹葉，投下一束束清澈的光柱，暮靄昏黃的林陰幽徑顯得開闊而深遠了。和潤的氛圍，醉人的花香，使她心清神爽，恰是讀書好時節，她一邊安步，一邊悄悄地背誦著英語單詞。陌生的單詞，念上三兩遍，便緊緊地印在腦際，似有神助。

“是卡爾・馬克思贈給燕妮的詩，”楚雁潮說，“現在，讓我轉贈給你，連同我的……愛情！”

盧大夫迎著她走去，她大專注了，兩人都快會麵兒了，她還冇重視到前麵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