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戀（7）[第2頁/共3頁]

姑媽開了門，惶惑地嚷：“新月！你瞅瞅是甚麼人來的電報？”

百口人這才放心腸舒了一口氣。

這話用來描述未名湖畔的備齋，天然是貼切的，但是不是有甚麼弦外之音？新月聽得內心怦怦地跳，又不好說甚麼，隻要裝做未加理睬。

“謝秋思？”鄭曉京一愣，心直口快的羅秀竹俄然點到阿誰底子不在場的人，使她的心頭閃過了許很多多的舊事，本來是如許！難怪楚教員對“謊言”矢口否定呢，他的心機底子不在謝秋思，而在韓新月！為甚麼她早冇想到呢？應當想到的。楚教員對韓新月那麼體貼，休了學還到處想著她！或許本身的忽視恰好就在於韓新月的休學吧？唉，這個楚教員，我那麼苦口婆心腸幫忙你，你如何竟然……唉！

“啊，感謝你們，還記取我的生日！”同窗之誼使新月衝動了。

新月鎮靜地往內裡走，手裡的電報卻被羅秀竹搶了去，返回西配房，湊在燈下細心地看。那兩句並不陌生的唐詩，在此時現在卻彆有新意，彷彿千年之前的作者張九齡是專為今宵而寫的！

唱片在緩緩轉動，儲藏在內裡的聲音傳了出來——或許因為她醉了，把唱片拿錯了，不是《梁祝》，而是英語聽力練習的電影，《伊索寓言》當中的一篇《磨難見真交》：“疇前，有兩個朋友……”

望著窗台上鬱鬱蔥蔥的巴西木，羅秀竹說：“嗬，楚教員的這盆花兒，在你這裡長得好快，真是‘朝陽花木早逢春’！現在，他阿誰書齋裡可冇有花兒嘍！不過冇乾係，他那邊，‘近水樓台先得月’！”

鄭曉京決不承認本身“傻”，她不肯意像羅秀竹那樣顯得大驚小怪，卻死力表示本身早已洞察統統：“我早就看出來了，誰能瞞得過導演的眼睛！”

這時，一輛摩托車突突突地開到“博雅”宅的大門外，郵遞員高叫著：“韓新月的電報！拿戳兒！”

新月的臉上出現了羞怯的紅暈，她不知所措地呆立在一邊，左手絞著右手的手指，彷彿是個陌生人走進了彆人的家，西配房裡，仆人和客人倒置了位置！

新月也感覺奇特，倉猝把圖章交給郵遞員，接過電報，倉促扯開封套，抽出電報紙，在路燈底下便急著看，發報地點寫著“上海”，電文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楚“噢，是楚教員，向我慶祝生日！”她捧著電報的雙手，幸運地顫抖了！

她冇有再改換唱片，悄悄地聽下去。

羅秀竹又撫摩著寫字檯上的留聲機，說：“你的學習前提可真好！我們全班同窗上聽力課才隻要一台破灌音機，課後老是被男生兼併，你比我們都強啊！”

鄭曉京想起本身自當了一次導演，也不免遺憾，歎了口氣：“唉，可惜了一台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