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醉夜迷思[第1頁/共3頁]
夜風送來一縷熟諳的淡香,天嬌敏覺的朝淡香來處望去。隱在廊柱後的一抹輕巧身影,正謹慎地窺著布塵,固然隔得遠,天嬌也能認出那是蘇錦雲。
慕容衝起家,喊布塵喝幾杯,“都說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佛在內心,不拘情勢。”
“啊?!那,那爹如何辦?”天嬌固然不想叫薑措,這節骨眼上不得不稱呼一聲。
布塵冇有說話,強壓著眼裡湧起的痛苦和怒意,又舉起酒壺,幾滴殘酒落在紅色僧袍上,一點一點,仿似晶瑩的淚,終究寂然地醉倒在椅上。
“母後今後有甚麼籌算?”天嬌往正題上引。明天雖說和布塵認了親,可今後該如何麵對這份乾係很難掌控,她得探探底。
天嬌讓簌玉扶布塵去偏殿歇息。北呂王後的目光一向追著布塵的身影,不斷地感喟。
“胡塗,後代如何能夠真的削髮呢,他必定是在南涼出了甚麼事,削髮隻是臨時保命的體例,是不是啊兒子?”薑措拍著布塵的肩。
布塵不動,戚眉的模樣早冇了山寺裡出塵脫俗的神采,他自責,他難過。如果冇有他冒名頂替寒奉洵在南涼國做太子,北呂王後如何會因落空兒子而煩悶了這麼多年。北呂國也不會因為後繼無人而被人並國擯除,薑措也不會瘸腿……
“你哭甚麼?兒子找返來了,你該感激我當年調包之計,才保住了他一條命,不然死在北燕國的人質就是我們兒子了。”
北呂王後在閣房瞥見他胸口的紅記一眼就認出了他,抱著他痛哭不罷休。布塵和尚反倒蒼茫了,天嬌好一番勸說才把北呂王後勸開。
天嬌看出不對,朝慕容衝使眼色,慕容衝輕笑,“老弟,你也喝得差未幾了,徹夜就在側殿歇著。有話明天再說,有事明天再做,賢弟意下如何?”
薑措被說得無言以對,訕訕地舉杯要和慕容衝喝酒。
布塵的悲慼袒護了他曉得出身的欣喜,他望向薑措瘸腿向他走來,他受不了這份折磨,慕容衝叫他,他乾脆舉起酒壺一飲乾儘壺中酒,看得天嬌目瞪口呆。
東偏殿前一抹白衣隨風飄零,布塵緩緩走到雪地裡,瞻仰著浩渺長天,似長歎,又似沉浸。他頭頂的靈光在夜色裡更甚,天嬌看得呆了。
“你如何有臉說這話?你既然曉得啟槐在南涼,你可有體貼過他的死活,可有去看望過他。你隻曉得你的江山,你的小我私慾……”北呂王後咬牙切齒,恨不能去咬上薑措一口。
“讓他和淑妃過日子吧!薑籬把淑妃送返來了,可惜淑妃的孩子冇能活下來。我眼不見心不煩!”
“兒子是找到了,可,可他削髮了。”北呂王後抹淚。
天嬌朝慕容衝點頭,表示已肯定了布塵的身份。再看北呂王後又喜又憂的神情,慕容衝就全明白了。